阿拉伯文化中通常是不會談論鬼魂概念的,人在死後直到審判日重新複活為止的這段過渡時間,被稱為“墳墓生活”。
既然萬事萬物都遵循真主安排,那麼每個人死後都不當有意外。
至少哈立德,作為一名萬分虔誠的伊瑪目,沒有想過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否為一名鬼魂,而是陷入了一種難以自圓其說,不知作何解答,簡稱卡bug了的狀態。
他會是先知嗎?怎麼可能啊!
安拉已經成為最後的封印先知,將最後不可更改的經書,傳達給了世間!
自穆聖後,再也沒有任何先知將會被派到地上來!
可、這又如何解釋先前的情況?
不當怪力亂神!
蓋裡斯看出了哈立德的糾結,他清楚,正是哈立德這樣對宗教博學多才的人,才容易陷入進這種狀態。
這些人一方麵對於經書中的記載深信不疑,另外一方麵卻又見到了有悖於過往三觀的現實。
換成一個其他模式的尋常信眾,反而不會如哈立德這般想的那般多,隻有聰明人才容易陷入自我迷茫。
或許最後他們將會說服自己,給自己一個說得過去的結論,但現如今,想不通就是想不通。
蓋裡斯直接趁熱打鐵,高聲呼喝了起來。
“記得救世主爾薩在對他的門徒說:安拉啊,我要把我生命的終結交托於你,你要接我升天,免我脫離那些不信道的人。你要保護我和我的門徒,直到審判日。你是全能的,智慧的。”
“那些士兵們說:我們確已殺害了彌賽亞,爾薩,貞女之子,安拉的使者。”
“你們穆斯林都說,當時死的不是爾薩,而是另有一個人被釘在十字架上,可又怎知當時所發生過的具體情況呢?”
“你們的經書,確是正確無誤的,但又沒有講清楚當時所發生的那一幕。”
“當時,在爾薩即將被掛上十字架的時候,安拉卻將爾薩接升天,他如今在安拉那裡,安拉是全能的。而他的軀體留在了世上,那軀體正是我,是我替爾薩受了死,被釘在十字架上。”
“我是爾薩的另一半,是他的弟弟,在千年前受死後,隻餘一點靈性,飄蕩在世,我見證了滄海桑田,帝國崩塌,研讀萬物,知曉世人不知的隱秘,我與默罕默德先知有過言語交流,曉得他的使命與誌向。”
“如今,我的隱遁已然結束,當為世上千族萬民的伊瑪目。”
“我確乃先知,然我在穆罕默德之前!穆罕默德在我之後!封印尚未被烙上!”
蓋裡斯的這番自我宣稱,又是在鑽《古蘭經》上的漏洞,便如穆聖可能沒聽清《創世紀》一般,穆聖當年或許也沒太關心天兄耶穌,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照《古蘭經》中的記載,爾薩、也就是耶穌,並沒有什麼替世人承擔原罪的說法,也沒什麼死後複活的描述。
關於猶大的背叛也好,猶太拉比們的密謀也罷,在《古蘭經》中都未體現。
事實上對於幾乎所有關於默罕默德之外先知的故事,在《古蘭經》中都是春秋筆法一筆帶過。
固然曆史宜粗不宜細,可穆聖你把過去的那些事一筆帶過,那麼在蓋裡斯看來,這就有的說道了。
蓋裡斯並未直接說《古蘭經》是錯誤的,而是指出其中關於曆史遺留問題不夠明確,對待曆代先知老前輩不夠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