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是一個傑出的罪犯,或者正向著這條路努力前行,那就來哥譚吧,它會滿足一個罪犯對尺度與手法的全部幻想。”
“小到詐騙偷竊,大到持槍行凶,或許還會有瘋子在您身上纏滿炸藥,讓您在令人崩潰的滴答計時聲中猜他那無聊的謎題”
“匪盜頻發的下東區、藏汙納垢的下水道、黑門監獄、市政廳……哦,我差點忘了,還有被生鏽鐵絲網層層包裹的阿卡姆瘋人院!許多像您這樣的人都去打過卡,相信我,它們不會讓你失望的。”
“等等……您說什麼,擔心那個穿著緊身衣套著蝙蝠頭套的怪人來找你麻煩?哈哈哈哈,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吧,這兒既不是漫畫也不是小說。”
“理想主義的種子沒法在滿是瘴毒的淤泥中開花”
“對了!既然談到了這個,那我再和您多說兩句。”
“許多人都將法爾科內視為殺害韋恩一家的凶手,也有少部分人認為這是貓頭鷹法庭的傑作,畢竟韋恩集團振興哥譚的計劃動搖了這些權貴在哥譚的地位,不過您請聽我一句勸,這件事不要去管,連打聽都不要!”
“好了,介紹到此為止,希望您能在哥譚玩得開心。”
……
秦威從熟悉的夢中驚醒,身下發黃的床單被冷汗浸濕。
捂著發脹的腦袋走出房門,木地板在腳下吱嘎作響,迎麵而來的黴味潮濕刺鼻,其中還帶夾雜一些些酸味,就像腦袋被扣上了一盒過期十年的花生鐵盒。
他快喘不過氣了。
走廊狹窄昏暗,一個個聲音從掉了漆的木門隔間中蹦躂出來,老式電視的雪花聲,爭執聲,還有妓女敬業的呻吟。
走進走廊儘頭廁所,昏黃的燈火在明暗間橫跳。
在濃重的腥臊氣中,秦威接了水狠狠搓了把臉,這才讓精神恢複一些。
穿進這具身子已整整三個月,可每次照鏡子依舊會被鏡中陌生臉嚇一跳。
一張歐美男人的臉,深棕色的頭發因乾枯蜷曲,深陷的眼窩裡是一雙帶著血絲的灰色眸子,這張臉比起秦威的原貌要英俊不少,唯一的遺憾就是不像人。
他氣色差得像隻吸血鬼。
不過能恢複成這樣已經挺不錯了。
遙想三個月前剛穿進這具身子中時,他還是從垃圾桶旁的水溝裡爬起身來,渾身被扒得赤條,連個能證明身份的玩意都沒有,唯一能稱為線索的就是腰腹的一處貫穿刀傷。
這個傷疤很新,周圍還在發炎腫脹,縫合的針腳亂七八糟。
這身體的原主人仇家不少啊,受了傷都不敢去醫院。
秦威這麼想著,順帶打消了去街上隨機抓了路人問問“你認識我嗎?”這種白癡想法。
雖然對當下身份毫無頭緒,但他卻從垃圾桶裡的舊報紙上獲得了一則無比勁爆的消息——這個鬼地方竟然是哥譚市。
民風淳樸哥譚市,人傑地靈阿卡姆,這一句話囊括了秦威對這塊風水寶地的全部認知,除此之外……
沒了!
是的,其他什麼也不知道。
他不是美漫迷,對dc的了解也僅限電影,甚至說熟悉程度,他覺得自己更該穿進皇後區和鄰家男孩彼得一起玩耍,或是去大都會這種有超人坐鎮的地方。
怎麼也不該來哥譚這種地獄副本。
“明明可以直接讓我死,還要煞費苦心送我來這裡,我謝謝你啊!”
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秦威朝著天空豎起一根中指。
但無論多麼不熟悉,蝙蝠俠他還是知道的,這或許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於是那天下東區的街頭出現了神奇一幕,一個用報紙捂著私處的裸男在街頭晃悠著,打聽著有關布魯斯韋恩的消息。
結果自然不必多說,沒人願意理這個瘋子,除了聞訊趕來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