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下水道總能讓戈登聯想到一些不好的回憶。
比如拉茲羅·瓦倫丁案,這個罪犯有著嚴重的人格分裂症,殘殺許多的兒童,將他們的屍體搬進了下水道,企圖依靠蹩腳的醫術將屍體拚湊以創造出新的生物。
當然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注定無法實現,他造出的東西隻是一具猙獰的縫合屍體。
戈登與布洛克順著線索找到了藏身下水道的瓦倫丁,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製服,隻可惜人格分裂令瓦倫丁逃過一劫,被送入了阿卡姆瘋人院。
戈登幾個月前還去探望過對方,現在的瓦倫丁變得寡言而安靜,頭戴一隻卡通豬麵具,抱著醫學類的書籍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似乎仍未放棄目標,並學會了用知識武裝自己。
比起那個狂言瘋子,戈登覺得這樣的瓦倫丁更危險。
“想到不好的東西了?是拉茲羅·瓦倫丁這個狗娘養的?”布洛克讀出了搭檔臉上的焦慮。
“哈維·布洛克,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裡的一條蛔蟲。”戈登笑罵。
打著手電,二人踩著及腰深的汙水一路摸索。
哥譚城的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美國成立之前,而當法國工人為這座城市添磚加瓦時,北方革命軍正和種植園家丁打得不可開交。
以法國設計師留下的藍圖為框架,哥譚的排汙係統經曆數次重建翻新早已麵目全非,成了名副其實地下迷宮。
即便是有著地圖指引,多層式結構與四通八達的水道係統也容易令初入者徹底迷失方向。
好在他們的目標也留下了不少線索,這些殺人怪物狂性未馴,沿途水管牆壁上隨處可見觸目驚心的巨大抓痕。
戈登研究下水道地圖規劃路線,布洛克則負責在沿途做下記號,二人配合無言而默契。
可就在二人離去後,陰影中卻鑽出一道瘦小的黑影,將他們留下的記號一一擦去。
在下水道裡晃悠了足足兩個小時,戈登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們是不是迷路了,這地方好像來過。”
“沒道理啊,我都做了記號了。”布洛克手中捏著快畫到頭的粉筆,撓了撓頭。
“地圖上說走到這應該要左拐,可這沒有左拐的路。”
二人剛想研究下地圖,地麵卻無故輕顫了一下。戈登還以為是錯覺,可拿著手電一照,確實看見腳下的汙水蕩起一圈圈漣漪。
“地震了?”
布洛克眼中閃過片刻惶恐,他什麼都知道,他隻是不想麵對。
戈登拔出手槍。
“彆騙自己了!”
話音落下地麵又顫了一次,這次的震感要更強烈,伴著一股半米高的水浪湧來。
下水道的另一頭,驟然炸響的粗重喘息令他們麵色慘白。
他們手裡的槍是格魯gp100,點357子彈,有效射程隻有一百米,角度偏一點連頭蓋骨都打不穿,更彆指望用他來對付屠殺會場的長毛怪物了。
二人對視,腦中同時蹦出一個念頭。
跑!
戈登也沒想到活命的法子,畢竟怪物身高腳長,真要追殺二人的話幾步就能趕上。
深一腳淺一腳踩在積水中,攥著槍的手心微微冒汗,戈登打定主意,倘若今日自己必死無疑也要重創這隻怪物,不能讓它逃出下水道禍害哥譚。
可不知為什麼,身後那隻怪物始終沒有顯形,能感覺到的隻有地麵震動,以及那忽近忽遠的喘息。
就好像這隻怪物有著極高的智商,正刻意將他們趕到某個地方去似的。
戈登被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如果假設成立,那在前麵等著他們的一定是比怪物更凶險的危機。
“布洛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