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在翻湧。
空氣中彌漫著焦灼與燃燒的味道。
整個決鬥場都好似已經被凶猛的火光所吞沒。然而,即便如此,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依舊毫發無損的在不斷逼近伊恩。
任憑伊恩操控著火焰如何舞動,那些火焰在臨近這個風華絕代的青年之時,卻都像是遭遇了某種乾擾一般不受控製的偏轉向了彆處。
“你是一個成功擺脫命運的默然者嗎?”仿佛是怕伊恩在劇烈的動靜中聽不清楚,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再次開口詢問了一遍。
聲音一如既往的帶著某種熾熱的感覺。
“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的魔力天生如此,我並沒有成為過一個默然者。”伊恩有些詫異於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所說的話。
當然。
是最開始那一句仿佛已經看穿他來曆的言語。儘管信息略有錯誤,但明顯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了他不屬於這個時間。
“這樣麼……”
聽到了伊恩的回應。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眼神立馬黯淡了幾分。不過,他仍舊保持著自己的步伐,一點點的靠近位於不遠處的伊恩。
任由火海如何凶猛。
他都依舊穿行自如。
“您是在我的魔法裡看到了什麼痕跡?”伊恩想到了之前摩根老師曾說過的話,此時的他也不敢繼續對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用“你”這個稱謂。畢竟,今天的這場相遇,或許在未來仍舊會停留在老年版的阿不思.鄧布利多腦海當中。
當然,如果根據伊恩了解過的關於時間的規則,也有可能老校長一直都記得,這麼想一想的話那就略微有些細思極恐了。
“是的,痕跡,看來你對魔法的了解已經足夠深刻,很難想象我會在我這個年齡的時候,就碰到你這般驚才豔豔的更年輕者。”
“或許,這也能對我產生一些激勵。”在這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身影顯得格外醒目。
他仍舊在逼近伊恩。
這顯然不是沒有原因。
感受到某種危機的伊恩立馬就是再次揮動魔杖。
“抗拒火環!”
作為巫師,當然需要具備一些防止彆人近身的手段。隻見,伴隨著伊恩的魔力湧動,一圈火焰以伊恩為中心陡然升騰而起。
它就像是個環繞住伊恩的圓環,伴隨著伊恩的意誌操控,開始迅速擴大,以伊恩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翻湧而去像是要掀翻周遭的一切。
“你的自創魔法還挺多,不過……意義不大。”麵對凶猛來襲的火焰圓環,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依舊用神秘的魔法維持著對火焰的乾擾。
不過。
這一次,就在火焰被彈開的瞬間,他又是猛然揮動自己的魔杖,頃刻間,就接管了這一縷不算是多麼磅礴的火焰。
在這個俊逸青年的魔杖之間,火焰眨眼間完成了轉換,從一縷扁平的火焰,直接變成了一條像是鎖鏈一般的長鞭。
“呼呼呼~”
鄧布利多操控著這條火焰鎖鏈,如同指揮著一支無形的軍隊。
他輕輕一揮魔杖,鎖鏈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伴隨著轟鳴的聲響和熾熱的氣浪,聲勢浩大地飛向了對麵的伊恩。
“這手段有些似曾相識啊。”伊恩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他並未退縮,而是迅速舉起魔杖準備迎擊。
然而,火焰鎖鏈的速度超乎想象,它瞬間纏繞住了伊恩的身體,將他牢牢困住。火焰旺盛,仿佛要將一切吞噬,但令人驚奇的是,它並沒有傷害到伊恩的肌膚,隻是灼燒著他的衣服,發出“嗤嗤”的聲響。
伊恩的衣服迅速開始變得焦黑。
不斷脫落。
小巫師的魔杖直接就掉到了地上。
“嘶,我的衣服快沒了,看來您有戀童癖?”他隻能是失聲裂肺的尖叫了起來,還真彆說,他這一嗓子產生的效果還真的比魔法還立竿見影。
“芽麥得!”
或許三個字實際上並不能如同小紅薯上那樣讓前夫心甘情願的淨身出戶,但卻絕對能夠讓由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操控的火焰鎖鏈戛然而止。
鎖鏈,火焰,儘管都仍舊沒有消失,可它們卻也是立馬不再灼燒小巫師的長袍,甚至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還抬手修補了伊恩被燒毀的地方。
“……”
他臉上的表情要多無語有多無語。
“我贏了。”
歎了口氣後的年輕版阿不思.鄧布利多低聲說道。
“真的嗎?我不信。”
被“捆綁”成粽子的小巫師像是還在嘴硬。他使勁捏了捏自己被捆的很嚴實的手,跌落的接骨木魔杖從地上飛到了他的手中。
洶湧的魔力開始湧動。
隻不過。
這一次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卻選擇了熟視無睹。
“讓我走到這裡,就是我贏了。”他直接就將自己的魔杖插入了大地,下一刻,地麵開始劇烈地晃動,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觸動。
“啊?”
被捆綁的小巫師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慌亂。伴隨著地麵上有魔文升騰而起,他開始肉眼可見的融化成了一潭軟泥。
對此。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並不感覺到意外,他就像是早就知道和自己進行了一番對戰的伊恩,仍舊並不是伊恩的本體那樣的鎮定淡然。
很明顯。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一直假裝沒有識破是有原因的。
隻見,沿著鄧布利多之前走過的路徑,一片片神秘的符文開始從地麵浮現。這些符文閃爍著幽深的光澤,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又似古老文獻中記載的魔法符號。它們錯落有致地排列著,構成了一個複雜而神秘的圖案。
散發著強大的魔法波動。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轉動看向了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那裡。
地麵的砂礫在湧動。
“就像是我剛才對你的評價,你這小鬼真的有夠陰險狡詐。”他注視著一個發型淩亂的身影從砂礫當中爬了出來。
“我都藏在地下十八米了您還能找到我!?”伊恩鬱悶極了,他使勁抖了抖身上的砂礫,並沒有從自己的腰間取下自己的魔杖。
“你的變形術能向死物賦予魔力,這真是讓人忍不住心生嫉妒的天賦。”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此時也是將自己的魔杖收了起來。
他的語氣真誠,確實帶著幾分豔羨的感覺。
“沒屁用,我還不是被您給找出來了。”
伊恩無奈的歎了口氣。
“相比較眼睛,我更相信我的直覺。不得不說,你著實優秀的讓我感覺驚豔,隻可惜,你對魔力的操控遠不如我這般細致。”
“當然,這也不怪你,你接觸魔法的時間顯然並不長,而且我也能想象得到,單憑魔力上的碾壓你肯定就幾乎已經是難尋對手。”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先是語氣感慨的開口,隨即,目光又看向了那一灘已經化作爛泥的替身。
“讓我唯一無法理解的事情,就是你已經有著睥睨天下的魔力,為何會養成這樣的戰鬥風格,這著實是一個讓我困擾的問題。”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小心謹慎總沒有錯,作為土生土長的英格蘭人,您大抵不懂,在沒有一己之力抗衡世界的能力前,像我這樣的人都會有足夠的謹慎心。”伊恩的靈魂不屬於這片土地,所以,他信奉的理念顯然大多數這片土地的人都難以理解。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聞言後隻是輕笑了一聲。
“那你的謹慎,顯然還沒有達到該有的程度。”他的目光帶著幾分飽含深意的感覺,還有種讓伊恩頭皮發麻頓感危險的意味。
“咳咳,看破不說破,大家還是好兄弟。”伊恩的表情頗為尷尬,說實話,自從秉持了這個戰鬥風格後他還真是第一次被人真正找出自己的本體。
“你認輸嗎?”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微笑著開口。
“當然不。”
小巫師想都不想的就給予了回答。
“哦?”
這明顯有些出乎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預料。
“還有底牌?”
他倍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伊恩。
“不就是禁魔領域嘛,這玩意兒我熟的很。”伊恩環顧了一下四周地麵上的魔文,他有些感慨起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喜歡琢磨這種東西。
他的“替身”之所以崩塌,還有他之所以如此狼狽的從地下爬出來,全都是因為這個利用某種儀式製造的領域封鎖了魔力的作用。
若非如此。
他從地麵出來的時候該是很帥氣的姿態才對……
“我的魔力難以發揮作用,您也一樣,四舍五入一下,現在的競技才是真的公平。”伊恩整理了一下自己抖動兩下都會滴沙子的發型。
“看來你還真了解過這樣的儀式,嗯,這很合理,不過,既然你知道現在的情況,我想你應該也沒有忘記我的身份吧?”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笑容燦爛。
“您的身份有很多,您說的是哪一個身份?”
小巫師也不緊張。
他注視著對麵的青年掀開了長袍。
“當然是如今這個時候的我最為驕傲的身份……小鬼,認識一下,我,阿不思.鄧布利多……來自於格蘭芬多學院。”
說著。
這個俊逸的青年就是不講武德的抽出了一把閃亮的長劍,並非格蘭芬多之劍,不過從那銳利的鋒芒和華麗的造型上也能看得出來它出自大師之手。
劍身鋒芒銳利,寒氣逼人。
“我說了,我贏了。”
鄧布利多緊握劍柄,手臂肌肉微微隆起,展現出他深藏不露的力量。
長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劍尖輕輕顫動,似乎在回應著主人的意誌,它伴隨著自己主人的行動開始飛速逼近伊恩的脖頸。
這是阿不思.鄧布利多鮮為人知的劍術,也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敢於舍棄魔法的原因,在魔力上無法戰勝伊恩他就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操作。
禁魔領域。
鮮少有巫師能在這一種區域去應對一個劍術不凡的劍術。
“好在我對於這種情況也有預案。”
大多數巫師不能使用魔法,麵對飛撲而來的劍士或許會慌,但這個群體裡並不包括伊恩,小巫師直接就是麵色逾越的往錢袋裡猛然一套。就像是阿不思.鄧布利多能套出長劍,伊恩當然也能使用自己裝有大批底牌的錢袋。
沒能把煉金術造物都一並封禁,這絕對是年輕版阿不思.鄧布利多最大的失誤。當然,這或許也是因為現在身處有求必應屋裡的原因。
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選擇絕對禁魔的手段。
“我未來的教授!時代變了!”
大喊著。
伊恩就掏出一把自製的加特林,或許魔力無法輸入進去,不過手動模式下,它卻依舊具備槍械的結構能夠一分鐘吐光所有內置子彈的威力。
這機槍通體黝黑,散發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巨大的槍身與他瘦削的身材形成了鮮明對比,卻絲毫沒有減損其威懾力。
“!!!????”
瞧。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就被威懾住了。他淩冽的步伐直接就是猛然一滯,抬起揮動的長劍也是那麼僵硬的停在了半空當中。
他距離伊恩或許隻有幾十步路。
然而。
讓他倍感驕傲的學院好像並沒有能夠賦予他繼續衝鋒的勇氣——沒辦法,誰讓對麻瓜了解不少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是一個識貨的人呢。
“你……你在乾什麼。”
俊逸的青年第一次露出驚駭的表情,聲音都結巴了。
“一秒三千六百轉,大慈大悲渡世人,我未來的教授啊,我在告訴您,在這玩意兒麵前,沒有魔法的我們都是您口中的……濁骨凡胎。”伊恩按動扳機,加特林開始啟動旋轉的槍管在被有求必應屋模擬出來的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踏馬!”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瞳孔劇烈收縮,他或許是憑生第一次爆粗口,額頭滲汗之下,他也是立馬當機立斷的將手中的長劍投擲了出去。
目標不是伊恩。
而是地麵上那連綿不絕的魔文。
與此同時。
“噠噠噠噠~”
藍色的火光已經亮起。
加特林機槍的旋轉槍管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宛如憤怒的巨獸在咆哮。無數子彈如同密集的彈幕傾斜而出。
它們劃破了空氣,留下一道道熾熱的軌跡。
“梅林在上!”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在地麵上抱頭鼠竄,好在他連續翻滾了好幾下後,他投擲出去的長劍也是斬斷了他自己設下的魔文。
魔力再次恢複活躍。
“盔甲護身!盔甲護身!盔甲護身!”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瘋狂施咒,嘴皮子都快要給說禿嚕皮了的那種急促。
那些傾瀉出來的“子彈”終於是被無形的“護盾”所抵禦,給了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一些喘息的機會。
“除你武器!”
他抓住機會對伊恩施咒。
將伊恩手中的加特林機槍給打飛了出去。
眼見“大殺器”終於被解決。
年輕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總算是心中猛然鬆了一口氣。隻不過,下一刻,他就感覺頭腦發暈,整個人忍不住半跪到了地上。
不隻是全身疲軟。
就連大腦都已經沉重到難以運轉的地步。
“這裡麵裝了什麼……”
他艱難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身上,隻見,上麵至少插了十多根針管,很顯然,沒有無敵幀的他各種花裡胡哨的翻滾並沒有起到太好的躲避效果。
“是我熬多了的生死水。”
小巫師眨了眨眼睛,誠實的給予了回答。他當然不至於殺害自己未來的校長,他掏出的加特林隻是針對可能存在的“斯萊特林叛亂”而製造的特製款。
就像是之前說的那樣,伊恩是真的很有憂患意識。不過對付自己那些個同學而已,當然不至於動用真正的殺器。
他們罪不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