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洲人來美洲之前,這裡的人從來沒有得過流感和天花。
這既是一種幸運又是一種不幸。
幸運的是他們不需要經曆那些病痛,不幸的是他們人群對於這類疾病毫無抵抗力可言。
戎溫言看過一個報告有關於天花在美洲傳播過程。
其中是這樣描述當時慘狀,一個接一個部落滅絕,屍體堵塞了河道,瘟疫就像是死神走到哪裡滅絕到哪裡。
而當他趕到蘇族部落的時候,事態尚未徹底失控,至少表麵上沒有失控。
但是疾病初期都是平靜的,隻會在某個特殊節點爆發。
戎溫言率先檢查了那些膿皰的病人。萬一隻是普通皮膚病呢?或許隻是自己多疑了呢?
“沒錯了,就是天花...之前隻在課本上看到過。”
雖然他也是第一次實際看到天花病人,由於天花在1980年正式宣布在全球範圍被消滅。所以戎溫言隻是教科書上看到過幾次天花病人。
戎溫言自己也必須做足準備,他們這一代人可沒有接種天花疫苗。他自己也有被感染的風險。
確定是天花之後,戎溫言本想將感染控製在初期階段。
但是當他看到印第安人將死去的病人丟進哈德遜河的同時,旁邊還有婦女在那裡打水。
他明白了疫情已經無法被控製在少數人之中。病毒已經通過水源傳播到了整個部落。
這個年代你歐洲人尚不能知曉疾病傳播和水源也有關係,更何況這些尚處於部落的印第安人。
就算現在阻止他們繼續打水,也於事無補,天知道這個節點上多少人已經飲用了河水又有多少人換上了河水清洗的衣服。
如果隻是天花傳染,那麼能力終歸有限,畢竟河水的自淨能力很強。但是最棘手還有流感病毒
那些被丟下的白人病人之中有些正在發燒咳嗽,雖然無法確定是哪一種病毒,但症狀接近流感的情況。
這些流感病人接觸印第安人,印第安人再回到部落傳染給更多人。
時間緊任務重,病毒肯定已經在部落之間擴散開來了。現在沒爆發隻是因為都還在潛伏期。
戎溫言第一時間去見了狐狸祭祀,說明了情況。
但溝通十分困難,因為蘇族人不明白什麼天花病毒,也不知道什麼流感。
“您是說,我們的部落已經被瘟疫感染了?我看著,大家不都好好的麼?”
祭祀慵懶的語調聽著她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
他們不知道病毒潛伏期這種事,現在大家都好好地有說有笑,很難讓他們接受自己已經被感染這件事。
“疾病十分狡猾,他們不會一開始就來大屠殺,而是等你們被感染的差不多了在一波收割走你們所有人的性命。”
戎溫言儘可能用通俗易懂的邏輯說明當前情況的嚴重。
而他的緊張也終於讓狐狸祭祀等人有了一點危機感。
“祭祀大人,這幾天確實有幾個人開始咳嗽了,還有人皮膚上也出現水泡...”
祭祀的侍女耳語被戎溫言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