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深挖,旁人就不知道了,就算是你打探到當今皇上身上他也不知道。”
沈湘歡聽到這裡,意識到魏翊的話可能沒有說完,他有可能會往下接著說。
果然,魏翊告訴她了。
“當初他已經上位幾年,可朝綱依然不穩固。”
“陸相勢大,結黨營私,他知道陸相狼子野心,卻無法鏟除他,隻能容忍。”
陸相,沈湘歡知道這個人,當初是...是父親上麵壓著的人。
那時候她尚且年幼,不明白朝政上麵的事情,隻是去找父親的時候,聽到父親說陸相猖獗,做事越來越不顧臉麵了。
“後來呢...”
“他想將母親送給外族人,借助外族的手,鏟除朝內的陸相一黨。”
“這外族之人...怎麼會...”
“因為想要母親的這個人是曾經垂涎母親,卻得不到的人,所以即便母親已經為人婦,他依然不放過母親。”
亂世之內,女子貌美很是危險。
“後來送...送了嗎?”
“送了。”
魏翊的聲音很淡,沈湘歡的心卻因為他這句話被提了起來,她都不知道,魏翊是怎麼度過那些年歲的。
“對外的名聲要好聽一些,便說是母親紅杏出牆,不堪寂寞。”
“利用完外族的人,再又鏟除了對方,趁機拔了陸相,可是...沒想到竟然還有殘留的人馬。”
當時的先帝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他將母親再帶回之後,還以為她會感恩戴德,沒想到她反骨更甚,他發誓一定要徹底折服這個女人,所以...對她百般折辱。”
“你知道,在我省事之內聽過最多的聲音是什麼嗎?”
沈湘歡搖頭。
魏翊撫摸著她的臉蛋,“是母親慘厲的叫聲。”
沈湘歡倒吸一口涼氣,聽到這句話,她的眼角已經有了淚意,心裡被剜一般難受至極。
“他有了新妃之後,再也沒來過了,原以為他不來能夠平和一些,可誰知道...”
“宮內的人拜高踩低,又來了很多人欺負母親...”
這就是昭陽郡主所說的,那些侍衛和太監一起...
“你不要說了!”沈湘歡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湘湘害怕了嗎?”他輕聲。
“不是,不是害怕,是心疼你,還有你的母親,但我似乎什麼都不能為你做。”她不知道如何安撫魏翊,這簡直就是血淋淋的過往。
若是她,倒寧願一死。
“無事。”魏翊拉開她的手。
“對不起,我不應該去探究這些。”她本來隻是想要了解魏翊,卻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後來母親瘋了,可她瘋了之後,那些人依然不放過她,直到她死...”
“她死了之後,那些人再沒有來過了,她的屍體暴露在外,眾人都覺得晦氣無比。”
沈湘歡往魏翊懷裡鑽,抱著他,使勁搖頭,“你真的不要再說了。”
“魏翊,我們不提這些事情了,好不好...”
她的眼淚忍不住掉了出來,“都已經過去了....”
魏翊既然能夠說出來,應當是過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