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相氣極反笑坐了回去,沈長詢把地上砸爛的冊子給撿了起來,又往外叫人拿了茶水來,他親自端給沈丞相,“父親您消消氣,太醫說了您的身子雖然好了,但不能大動肝火,都是兒子不孝。”
“你既然知道不孝,還要去做?”沈丞相沒有接他的茶水,就讓他一直這麼端著。
沈長詢倒也不惱怒,依然乖乖端著茶水,動也沒有動。
差不離等著這盞茶水涼了,沈丞相才開口,“放下。”
沈長詢這才將茶水放到沈丞相的手邊,親自將茶蓋給拿開。
“父親請用。”
沈丞相看著茶水,沒有喝,“那魏翊是什麼人,你不知道麼?”
“兒子知道。”
“既然知道,你還敢去觸他的眉頭?”沈丞相冷笑,“怎麼,你是要拉著整個沈家陪葬?”
天知道沈丞相聽到手下的彙報之時,有多震怒,沈長詢竟然在背地裡做了那麼多針對裕王府的事情。
而是還動到了崔家上麵,“崔家可是聖上親自然裕王魏翊去鏟除的高門,你這樣做,是覺得自己能耐了?”
“若是開罪了裕王和聖上,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既然都說到了這裡,沈丞相自然還是要多說幾句,“你往日裡聰明,如今怎麼做事這樣不計較後果了?”
“方才還說記得為父的教導,為父教給你多少東西,你就隻記得這些?”
沈丞相發了好大一通火氣,等說完之後,他端起冷掉的茶水一飲而儘。
沈長詢這才開口,“兒子知道貿然出手,必然會令裕王殿下忌憚,可是...”
“可是什麼!”沈丞相讓他不要嘰嘰歪歪,速速開口。
“可是...這是聖上讓兒子去做的。”
沈丞相此刻無比震驚,“你說什麼?”
“這是聖上讓你去做的?”
“是...”沈長詢點頭。
“這....怎麼可能?”沈丞相不相信,讓沈長詢詳細說來。
沈長詢便講了個清楚。
聽罷,沈丞相一驚,“陛下竟然對裕王殿下生出了忌憚之心?”
“是。”沈長詢點頭。
聖上是魏翊一手推上皇位並且培養的人,原本是對魏翊諸多忌憚,但不敢動手,他不過就是在中間拱了拱火而已。
“當時陛下交托這件事情讓你去做的時候,為何不來告知為父?”沈丞相再問。
“兒子不孝。”沈長詢攬下罪責,但實際上卻沒悔過之心,他又把鍋甩到了皇帝的頭上,說皇帝不讓他說,還特彆囑咐了,沈家的人也不能說,必然要保密。
聞言,沈丞相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為好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丞相又問,“陛下既然指認你為刀,可有為你留下些什麼保障?”
沈丞相不免擔心,這不過就是魏翊和皇帝所設的局麵,目的是為了鏟除沈家,畢竟沈家也是高門啊。
“陛下給了兒臣一道懿旨。”沈長詢如此說。
沈丞相冒險,“拿來給為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