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沈丞相還想起來一件事情,方才沈夫人說,今天郎中把脈的時候,寧三小姐忽而反常,原本都還好好的,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沈丞相第一反應便是沈長詢暗中做了什麼。
可如今隻是見到他笑,又抓不到任何實打實的不對勁的“證據”。
沈長詢回了沈丞相的話道,“兒子隻是覺得妹妹比剛回家的時候要好許多,之前她不免小心翼翼,如今也敢和父親母親喧鬨了。”
這句話看似尋常,實則也是在寬慰沈丞相和沈夫人的心,告訴二人,沈湘歡已經好了許多。
冷靜了一會,誰都沒有再說話。
沈丞相坐到床榻邊沿的圓凳之上,他等依偎在沈夫人懷中的沈湘歡冷靜下來,隨後才開口,“湘湘,父親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極有可能不是慕景序的,所以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誰?”
“你也不要怪父親和母親懷疑到裕王魏翊的身上。”
“你自幼接觸過的男子有限,父親也想不到還有誰,此外,裕王殿下與高門世家基本沒有往來,可上了許多次我們家的門...尤其是上一次的吊喪宴,他忽而開口,說出了你不喜歡吃的菜色,父親才想著來試探。”
沈丞相沒有提江家和朝廷的事情,他暫時按下心中想法,隻跟沈湘歡說了昭陽郡主,以及魏翊來過沈家的那兩次,如此也能夠暫時安撫沈湘歡的情緒,也能夠讓沈湘歡放鬆警惕。
“你不要怪父親和母親,我們不過就是關心則亂。”
“我......”聽到沈丞相耐心的解釋,沈湘歡的心頭浮現內疚,她還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那件事情是真的,當年她沒有在百年槐樹之下認錯人,這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的。
不會攪入江家,如今的她隻覺得傷痕累累,不僅她自己是這樣,就連父親和母親也身心疲倦。
“湘湘,你就說吧,這個孩子的生父究竟是誰,也讓母親和你父親心裡有些底。”沈夫人輕聲哄著她,讓她開口。
真的要說麼?
既然已經跟魏翊撇乾淨關係了,她還有什麼選擇的權利,不就這樣了麼?
沈湘歡還在猶豫,沈夫人可真是要急死了,一直催著她,讓她快些說。
過了許久,沈湘歡可算是“說”了,她還是說不出來,隻是把目光投到了沈長詢的身上。
沈夫人和沈丞相本來就在專注她,自然也就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了,然後就看到了沈長詢。
沈丞相和沈夫人確認許多下,都發現沈湘歡在看沈長詢,而且是一直看。
她眼中的意味已經足夠明顯,不必多說的哪一種。
沈夫人隻覺得眼前一黑,“湘湘,你做什麼看著哥哥?”
反正已經無路可退,索性便如此,沈湘歡低喃,手指攥緊了被褥,低聲喃喃,“母親不是想要知道我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嗎?”
她說完這句話又看了一眼沈長詢。
沈夫人還是不敢相信,“你是說...你的肚子孩子的生父是你的....哥哥?”
沈湘歡聽到了沈夫人話裡的哽咽都不敢說話了,“嗯,是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