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保一人，畢竟律法是天子所定，縱然我貴為丞相，也不可能讓陛下開這樣的天恩。”
“且就算是保留了你母親亦或者兒子的性命，也不可能再讓兩人如同在沈家這般衣食無憂。”
這不僅僅是讓江禦林二選一，還讓他知道這兩人的下場。
江禦林愣了一下。
沈丞相道，“能夠保全一條命已然不容易，難不成還要我沈家的人幫你供養？”
江禦林的確是這樣想的，畢竟他的母親和兒子江嘯，“老弱病殘”無論留下誰，都不可能憑借自身營生混活。
“你與本相交換的籌碼不夠數，保全一個江家人，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就當是為他的女兒積攢福分。
江禦林怔了一會頓頓點頭，“我知道了。”
沈丞相嗯了一聲。
“懇請丞相大人能夠保全我的母親。”
“好，本相會儘力，但你也要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之事，若是保全不了，那也沒有辦法。”
說到底，沈丞相還是不打算儘力。
江禦林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點頭。
“說吧，你知道的事情。”
提到過往，江禦林的臉上又是一陣厭惡，“當年我與沈湘歡結識....”
聽著江禦林講了一炷香的功夫，沈丞相的臉色已經不能夠用凝重來形容。
他隻知道魏翊或許對他的女兒有興趣，但是沈丞相不知道，魏翊竟然從沈湘歡遇到江禦林就開始布局。
把原本應該洞房花燭的江禦林引去了邊關，然後又在那個地方安排了周婉兒與江禦林相遇，兩人之間發生了事情......
這麼說來，魏翊很了解湘湘的脾性。
他知道江禦林一旦有了彆人，沈湘歡就絕對不會同他過下去了。
這個損人利己的法子，在沈湘歡一開始迷上江禦林的時候，沈丞相就動過這個法子，可是......又害怕若是沈湘歡發現他這個父親在中間作怪，損害了父女兩人的關係。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了。
思及此，沈丞相即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若真的就是這樣的話，那魏翊一定很了解湘湘，十分了解。
那往前追溯的話，他一定跟湘湘認識很久了。
就算是沒有跟他認識許久，那這個人......也一直在她的身邊。
思及此，沈丞相的腦海當中已經冒出一個人了。
當年跟在沈湘歡身邊的那個侍衛。
他戴著麵具，沉默寡言，就好像是一個影子。
就是他吧。
他了解沈湘歡，明白沈湘歡，知道沈家的底細，更清楚朝廷的局勢。
所以，這個人定然就是魏翊。
沒有想到，當年魏翊便已經來到沈家了。
有關於這個“人”的事情，沈湘歡不肯多說，她身邊的小丫鬟也不能夠找了，若是找了，隻怕驚動了她。
思來想去，沈丞相還是先去找了沈夫人。
看著沈丞相離開的背影，江禦林心裡升起一股不甘，眼底滿是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