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歡自打懷有身孕之後,思緒便變得十分的沉頓,幾乎要跟不上魏翊的思緒了。
的確是沉頓了,完全跟不上。
她就這樣頓在魏翊的身側,整個人都有些許傻掉了。
魏翊方才還說辦不了這件事情,可轉過頭又說,若是辦了豈非讓天下人都知道她與他的關係。
這到底是能辦還是不能辦?
怔愣走神之間,沈湘歡徑直將這句話給問了出來。
“能辦。”魏翊給了她準話。
“但沈長詢就算是救出來,也不過是消耗人情,因為他根本就不想被救出來,你明白了麼?”魏翊點出事情的緊要處。
回想起今日沈長詢的態度,沈湘歡的無力油然而生。
好似,在堅持這件事情的人隻有她...
看著她徒然垮掉的神色,魏翊沒有多說什麼,也就是一句話,她聽明白就好。
“可你方才不是說不能幫,為何又要改口。”
“看你哭成這樣,哄哄你,不是嗎?”話是他說的,卻還要反問她的意思。
沈湘歡頓了一會,“哥哥...若是如此下去,會如何?”
“若是本王搭手,留一條命,若不搭手,那便......”
顧及著沈湘歡的身孕,魏翊點到為止,沈湘歡卻明白他的意思。
“你好好想想吧。”魏翊還有事,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身邊十分具有眼力見的小丫鬟立馬上前護送沈湘歡回去。
“......”
沈湘歡站在原地看著魏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的背影,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
接連幾日,沈湘歡都沒有見到魏翊。
他似乎想要讓她自己冷靜想想。
除此之外,沈湘歡聽不到外麵的消息了,知道她憂慮,會有人給她傳信,告知她沈家已經被徹查。
沈丞相總有威望在,故而沒有下牢獄,聖上念他為官多年,勞苦功高,讓他自查案子,沈丞相經手的案子太多了,查起來很費功夫。
除此之外,也是為了殺雞儆猴,畢竟沈丞相是百官之首,從沈家開始肅查,底下的官員才會人人自危。
事實也的確如此,自從沈家之後,接連幾日,朝堂之上的人手腳都收斂了不少,甚至京城街巷都沒人敢胡說八道了。
沈丞相和沈夫人沒有人敢詬病,沈長詢這個義子自然就被推到了風尖浪口。
眾人都在議論,說他是沈家倒台的禍根,孽緣。
牆倒眾人推,還有人說沈家這麼多事情都源於沈長詢的“克”命,若不是沈長詢,也絕不會如此。
還有人說,沈長詢之前的親緣情分就是被他給克沒的。
謠言越演越烈,也沒有人阻止。
沈湘歡這些時日越發冷靜下來。
魏翊在四日之後回來。
沈湘歡起初以為魏翊是在回避她,可後麵才清楚,原來魏翊有事離開了京城一趟。
他雖然還是不準她離開裕王府,但是能夠讓沈湘歡在裕王府的後花廳隨意走動賞景。
這日沈湘歡方才出來,正巧與歸京的魏翊撞上。
他披著月白色大氅,束玉冠,身姿頎長,豐神俊朗從外走回來。
之所以知道魏翊從京外回來,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風塵仆仆,更因為他大氅邊沿弄臟了,聽到他身邊的彙報,提到了州郡的字眼。
沈湘歡撞到了魏翊,自然不能夠無動於衷。
她主動迎上去,朝著他福了福身子。
魏翊頷首,看了她一會,帶著人離開。
沈湘歡想了想,跟上了魏翊。
他先去了書房,沒一會就出來了,看了她一眼,得知沈湘歡跟過來也沒多說。
隨後又去了院子,魏翊直奔浴房,沈湘歡就在外室等候,看著隨從們幫魏翊忙碌。
不多時,魏翊沐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