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小二放下空酒壇,又抱起一個新的,沒再和老掌櫃多說,回到了武鬆的桌前:
“這隻剩最後一壇酒了,客官還要嗎?”
原本酒鋪內的酒根本不敢給客官們多喝,所以存量不是很多。
現在酒都被武鬆喝了,而等新的酒發酵好,要好幾天之後了。
“怎麼,這會兒不怕我喝醉了?”武鬆此時心曠神怡,咧嘴笑了笑。
“客官海量,豈能喝醉啊。”小二小小地拍了一個馬屁,將擺滿了桌子的空酒碗層層摞了起來。
然後放好新的酒碗,一一將其倒滿。
隔壁桌的寧采臣都看傻眼了,那武鬆能連著喝十幾大碗,而一旁的燕赤霞喝了三碗之後便呼呼大睡起來。
這差距有點大啊。
怎麼說燕赤霞也是修行道法的人,怎麼還比不過這個普通人?
而林柯則是一邊喝酒一邊思索了起來。
前世的水滸傳中,武鬆過了景陽岡,便回到哥哥家,結果不久之後哥哥武大郎就被害死。
為了報仇,武鬆殺了潘金蓮和西門慶,幾經輾轉,最終被逼迫上了梁山。
這麼好的武道苗子,上了梁山豈不是糟蹋了。
林柯不忍明珠蒙塵。
這要上也是應該上他的黃山才對。
“痛快!痛快!”此時,武鬆喝完了最後一碗酒。
他咂吧著嘴,略微搖晃地站起身。
小二和掌櫃一直在後廚門口觀察著他,見他終於有點醉了,都稍稍鬆了口氣。
“去收拾一間房吧,給那個客官住下。”老掌櫃吩咐完,便不再關注武鬆了。
但當他轉身準備繼續回後廚忙活時,卻聽到身旁的小二發出了一聲驚呼。
老掌櫃下意識轉過頭,卻看見跌跌撞撞地的武鬆,正朝著門外走去。
而小二在驚呼完之後,則是直接追了上去。
“客官,客官,這會兒您要去哪啊?”小二在酒鋪的外麵焦急地攔在了武鬆麵前。
武鬆臉頰微微紅潤,眼神迷離地看著小二:“怎麼,那錠銀子不夠酒錢?”
小二搖搖頭,正色道:
“最近景陽岡出現了一隻吊睛白額的猛虎,已經壞了二三十條好漢的性命,有官司榜文的。”
這段時間,景陽岡不知從哪裡來了一隻老虎,許多過路的人都被老虎吃了。
官府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張貼出告示,提醒人們多多注意。
武鬆聽後一臉不信,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接著便繞開了小二。
小二見狀,慌忙伸手抓住了武鬆的衣袖:
“平日裡都是要結伴過崗,現在都過了申時,客官一個人過去豈不白送了性命?”
黃昏時分正是老虎出來活動的時間,所以人們趕路一般都選擇在白日。
如果不著急的話,還可以等幾日,等人足夠多了,再一起趕路,相對來說也比較安全些。
武鬆感受到手臂傳來阻力,回頭一看,隨後便不屑地一把推開了小二:“你休要嚇唬我。”
“哎,客官......”小二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武鬆沒再管他,邁著略顯沉重的腳步準備離去。
還沒等他走幾步路,身後傳來了掌櫃沙啞的聲音:
“客官留步,剛才小二說的都是真的,不如客官留宿一夜。”
“等明天湊多點人再一起過崗,這樣也安全些。”
聞言,武鬆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看著從酒鋪跟了出來的老掌櫃,眉頭一挑,輕蔑地說道:
“就算真的有老虎我也不怕,你們留我下來,不就想賺我幾個住店錢嗎?當我不知?”
說完,武鬆踏著略顯搖晃的步伐逐漸走遠了。
他願意花大價錢喝酒,是因為那酒值得這價錢,並不代表他人傻錢多。
剛才老掌櫃和小二兩人一個勁地不讓喝酒,還說什麼三碗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