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挑了挑眉:“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關我的事,都要多虧了賴成龍賴大人的消息網,誰讓錦衣衛的消息是全天下最靈通的呢?”
有心要去挖,就沒有錦衣衛挖不倒的秘密。
這麼一說,戚震和戚老侯爺什麼都明白了。
合著戚元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
先給任重抬轎子,將他捧到天上,捧到魏征周公甚至是諸葛武侯都不能及的地位。
然後再揭開他的真麵目。
真是......
大街上此時仍舊人聲鼎沸。
眼看著任樹全還在喋喋不休的罵人,鐵禦史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就憑你們家這般欺世盜名的小人行徑,竟然也敢抬出孔聖人來!”
陸明安一直等到鐵禦史都把人給打完了,才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咳嗽了一聲:“鐵禦史,這幫學子到底是學子......”
“學子又如何?”鐵禦史大聲斷喝:“學子難不成就不是大周的百姓,大周的臣民?誰允許他們衝撞孔聖人,誰允許他們威脅聖上?!國子監的人從上到下的屁股都歪了嗎!否則怎麼會允許這樣荒謬的事情發生?”
這一炮一下子就打到國子監去了。
國子監祭酒程平急急忙忙的趕來,氣的氣喘籲籲,看到鐵禦史就忙迎上來。
鐵禦史一把甩開了他,直接就跟陸明安說:“陸駙馬,你們巡檢司的人不就是維持秩序的嗎?現在這些人衝撞孔聖人,在大街上聚眾鬨事,你們還不快將人都給關押起來?!”
關押?
程平急忙就說:“這不合適,罪不至此,罪不至此啊!”
“怎麼就罪不至此了?!若是要我說,還不隻是如此!”鐵禦史不再廢話,也不再想跟各方人馬沒完沒了的扯皮,他忽然就爬到旁邊的石墩子上頭,高聲說:“老夫這裡有證據!”
任樹全的眼睛晃了晃。
國子監的學生們也都一下子全都冷靜下來。
有證據?
難道任重真的不是他們以為的名臣?
那,那他們這麼義憤填膺的算什麼?
那他們闖進孔廟,將孔聖人給搶出來,這得是個什麼罪名?!
隻怕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再有科考的資格了!
一時之間大家忍不住人心惶惶。
鐵禦史無動於衷,冷冷的說:“任重此人,沽名釣譽,無惡不作!在鄭州新鄉霸占數十畝農田,用來建造屋舍,傳言新鄉半座城都姓任!一個清官,哪兒來的這麼多的銀子?!”
他深吸了口氣,振聾發聵的直接道:“我鐵某人在此發誓,但凡是有一句虛言,教我不得好死,遺臭萬年!”
謝營倒吸了口冷氣。
讓讀書人發這樣的誓,那不可謂不重啊。
戚震也不由得看了戚元一眼,欲言又止。
自家閨女兒到底是怎麼說服鐵禦史出麵的?
這個出頭鳥當的可真是太到位了。
不,都不能算是出頭鳥了。
畢竟鐵禦史一個人已經就能把任重和任家給壓著打了。
這會兒誰不說一聲這件事另有隱情啊?
戚老侯爺也同樣輕聲看著戚元:“元姐兒,你和鐵禦史......”
談了什麼條件?
戚元知道他們要問什麼,一聽這話,便挑了挑眉:“我和鐵禦史沒有任何關係,我也從未求他做任何事。”
為什麼要求?
一旦求了,那就有了關係,有了關係,那就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說他們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