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呸了一聲。
回到營帳的時候還在憤憤不平。
蕭雲庭正在查看輿圖,見他們倆回來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沉聲問:“怎麼了?”
青鋒頓時率先張口解釋:“沒事,沒事殿下,就是霖海他看不慣張大人.......”
“倚老賣老!”霖海不用青鋒替自己遮掩,先自己說了,沒好氣的說:“一天到晚不是這兒不舒服就是那不舒服,不是這痛就是那痛,殿下您都還一直騎馬呢,也沒說累,看看他那樣子!”
蕭雲庭繼續埋頭看輿圖,麵色也沒變的吩咐:“有這個說閒話的功夫,不如去盯著夥頭兵,本王說過,吃食上決不許有差錯,另外,帶著的藥材一定要按時按量的熬煮好分發下去!”
天寒地凍的,又是這樣的行程,稍不注意就容易傷寒。
當兵的人的命不是命,都說慈不掌兵。
但是蕭雲庭並不這麼認為。
他覺得要把自己的兵當人。
霖海忙答應了一聲,下去忙碌了。
蕭雲庭則看著青鋒挑了挑眉:“怎麼樣?有什麼動靜嗎?”
青鋒立即壓低了聲音:“殿下,還是跟前些時候一樣,每隔三四天,張大人身邊的隨從就會離開一陣子,要麼是買藥,要麼說是去看看有什麼吃的,若是到了荒郊野外,則說要去給他家大人打一點野味。”
蕭雲庭扯了扯嘴角譏誚的笑了笑。
夜深了,夥頭兵們忙碌了大半夜,總算是做好了所有人的吃食,士兵們都排著隊端著碗去領飯。
除了飯,每個人還額外能分得一碗藥湯,這麼寒冷的天,帶著生薑和各種藥草的湯一喝下去,頓時渾身都暖洋洋的。
張總斌端著自己的碗,站在帳篷外頭看著這些士兵,嗤笑了一聲:“都是些兵油子!殿下太嬌慣他們了!”
旁邊的馮楠慕默默地喝了口藥茶,沒有說話。
吃了飯,沒過一會兒,除了輪著輪值守夜的,其他的人就都進了帳篷。
張總斌同樣也進去了,過了許久,聽見撲簌簌的響動,才陡然睜開眼坐起身來,一掃之前的疲憊,皺著眉頭問:“都睡過去了?”
他的隨從孔武有力,湊到他跟前笑了一聲:“都睡得死過去了,就算是把他們脖子都砍斷了都不會醒過來,這也得多虧了這位太孫殿下的好心,生怕那些兵油子過的委屈了,還專門要給他們熬藥茶喝。”
驅寒那是驅不了的。
但是可以取命。
想要讓這些人不能動彈,實在簡單的很,在藥茶裡動手腳就是了。
而在藥茶裡動手腳也不難。
若是再京中,在宮裡當然是難如登天。
可是這是野外啊!
在水源裡多下點藥,效果就足夠了。
他忍不住笑的誌得意滿:“大人,您忍了這麼多天,總算是可以不再忍了。”
張總斌冷哼,語氣也不大好:“本官也不想扯上這樣亂七八糟的事兒!奈何事情就是找上了門,有什麼辦法?不能辦也隻能辦了!”
他說起這個,臉色便更加陰沉,沒好氣的說:“去放信號吧!速戰速決,後半夜還得收拾戰場,不能留下任何證據!”
隨從急忙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