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太後則冷笑出聲:“怎麼,看戚元威風凜凜,覺得你也可以走一條不同的路,是吧?”
田景蘭驚愕的抬頭。
她沒有想到田太後這樣敏銳,竟然能夠觀察得這麼仔細。
她還以為田太後其實對她的這些小心思一無所知。
一看田景蘭的表情,田太後便嗤笑了一聲:“年輕人就是天真,你以為你能跟戚元比嗎?”
田景蘭在心裡苦笑。
她並沒有想跟戚元比。
她隻是想跟戚大小姐走,想隨著戚大小姐一樣,走一走不同的路。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路天生就不同?”田太後俯首勾住了田景蘭的下巴:“你從小長在宮廷,學的最多的是算計人心的本事,你忘了你不出一言不動手,就能讓洛川和魏青央她們按照你的心思去害人了?”
田景蘭的臉色徹底衰敗下來。
“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田太後慢慢的放開了田景蘭,伸手從容地從二層的小碟子上拿起一隻金黃的臍橙,一點一點的剝開。
隨著皮肉分開,裡麵的香味也都在此時散發。
可同時,田太後的手也全都染上了黏膩的黃色橙肉。
她慢條斯理的伸手給田景蘭看:“看到了嗎?你的手已經沾滿血腥,你以為你能洗的乾淨嗎?”
能洗的乾淨嗎?
田景蘭覺得這句話無數次的在自己耳邊響起。
她幻想的將來在這一刻分崩離析。
是的,她沒有親自殺過人。
但是她的手裡絕對不少的血腥。
她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垂下眼嘲諷的笑了一聲:“算計人心是我最擅長的本事,可是姑祖母,就算是這樣,我也算計不過戚大小姐。”
“是讓你算計她嗎?!”田太後啪的一聲扇了她一個耳光,氣勢淩厲的看著她:“是讓你算計蕭雲庭!你比不過戚元,你還勾引不到一個男人?!”
這話說的實在是傷人至極。
田景蘭終於明白戚元當時問出的那些話。
她也終於明白自己從前究竟都在做什麼。
人一旦有了羞恥心,就真的很難心無旁騖的去做壞事。
田太後卻已經厲聲嗬斥:“滾出去!滾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你這些年究竟在做什麼,想一想你到底應該怎麼做!”
田景蘭抿了抿唇,無言的退了出去。
田姑姑在旁邊立即拿了帕子替田太後擦手,輕聲說:“娘娘,其實縣主她自己心氣就很高,您這樣直白,她很難接受。”
“不一棍子打醒她,她還在做美夢呢!”田太後冷笑:“她但凡是有戚元一半的能耐,哀家也不至於說的這麼難聽!”
人有了目標就應該不擇手段的去完成。
戚元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田景蘭倒是好,不過就是被戚元說了幾句,就忽然覺得要做個好人了?
這不是想要棄暗投明,這是蠢!
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橙子扔在地上,眼看著田姑姑不動聲色的講東西都收拾好,田太後挑眉說:“戚大小姐不是傷的很重嗎?一個女孩子,傷的這麼重,是不是可能以後子嗣就艱難了?”
田姑姑立即就會意,忙抬起頭看著田太後:“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