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知道老鴇在問什麼,卻也知道事情不太好,立即就問:“出什麼事了?”
見鄭宇也是一臉的茫然,老鴇更加覺得不好了:“錦衣衛來了!”
鄭宇怔了怔。
本來錦衣衛實際上做主的就是賴成龍跟他。
賴成龍現在被關在了詔獄,而且罪名十分唬人,哪怕是要三司會審,這件事沒個幾個月也根本查不清楚。
現在的錦衣衛儼然已經是鄭宇一個人說了算。
怎麼會好端端的,錦衣衛闖進貴賓樓來?
他板著臉問:“帶隊的是誰?!”
老鴇心驚肉跳的,嚇得麵色發白:“不知道啊,隻知道,是個姓潘的......”
姓潘的?!
錦衣衛裡頭有名有姓的姓潘的,不就是潘正斌嗎?
他的右眼皮頓時跳的更厲害了,潘正斌沒有按照原來的安排回去家裡?
老鴇見他呆住,忍不住又急又氣:“鄭大人,您可得快點想想法子!您也不是不知道,這樓裡可有......”
鄭宇猛地往外走了幾步,卻又死死的停住。
不行,他不能出去!
這個時候若是出麵,就算是以逛青樓的名義,以後貴賓樓若是扯出跟東南那邊的關係,他也一定會被猜疑。
驚疑不定之下,他又看著自己其他幾個跑進來的屬下:“阿俊阿正,你們兩個去把潘正斌打發走!”
潘正斌已經帶著人不管不顧的闖進了樓中了,按照戚元的吩咐,他回去鎮撫司以後便連夜召集了之前的幾個下屬,衝進了這貴賓樓。
但是這貴賓樓,總共有三四座樓,每一座樓之間還有用飛橋連接,他也不知道戚元交代的最高層該怎麼找,一時不由得也有些慌亂。
因為未知,所以每一步都顯得可怕。
戚元此時卻並未有任何的害怕,她要混進一座青樓簡直是太簡單了。
哪怕是並未有任何人指路,她也靠著自己的敏銳,很快的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她一直都記得,貴賓樓最高層,是那些重要的人專屬的地方。
這裡不同於前麵幾座真正的青樓用來招待客人,這裡是東南些人來了以後,最常住的地方。
畢竟青樓人來人往,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不管誰出入青樓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誰都不會想到這裡最高的一層,是那些重要的人的窩。
靠著潘正斌在前麵鬨事,這後頭的戒備也弱了許多。
戚元甚至還看到樓中不少人進進出出。
她眯了眯眼,尋了個機會,敲暈了送茶水的丫頭,自己跟在最後上了樓。
而此時的鄭宇忽然問:“申先生他們回來了沒有?”
老鴇被問的怔了怔,隨即才搖頭:“沒回來。”
申先生還沒回來,鄭宇心頭一鬆。
老鴇卻忽然遲疑著說:“可是,可是跟著申先生一起來京的那個賬房,昨天沒跟著申先生他們一起出去,今天一天都在房裡待著。”
跟申先生一起來京城的賬房?
鄭宇心煩意亂:“不管是誰,凡是從東南來的,都安排人讓他們先走!”
潘正斌沒死反而還出現在這裡,總讓他覺得心裡不安。
卻又覺得匪夷所思。
一個小卒罷了,怎麼可能會知道自己的秘密?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老鴇哭喪著臉:“大人,現在走不走的不要緊,先把錦衣衛應付過去啊!”
他抿了抿唇,從房裡走到露台上,冷冷掃了一眼前方。
飛橋上仍舊熱熱鬨鬨,站著不少的歌女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