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天王接手。”
“老李?他打不了硬仗,”郭海沉默片刻,“還是說,佛主起了忌憚?”
高矮二人的臉色同時變了變。
誰都知道郭天王最能打仗,但所有人也都知道郭天王是白蓮教中的異類,他不信教義,明明建國之後就是封王拜將,卻帶著一身的草莽江湖義氣,教中的高層如今都在考慮自己以後的位置,都在有意識地根據出身抱團,而郭天王卻從不願意和其他人拉幫結派。
偏偏這樣的人卻手握著最大的兵權,守著最要命的前線。
“不對,佛主就算忌憚也不會臨陣換將,”郭海看著他們,“是哪位的意思?”
話才問出口,他自己就冷冷地笑了笑,再次擺了擺手:“算了,不想聽,朝廷圍了三麵,走的時候小心一些,彆死在路上,到時候說是我下的手。”
“滾吧。”
......
“呼,呼...”
伏在馬背上的陳平用力地呼出幾口氣,偏頭躲過了一支襲來的冷箭,這才有時間看看周圍,計算了一下自己的方位。
還好,應該離大部隊不遠...就是身後跟的這幾騎太過難纏,短時間內應該甩不掉了。
這次奔襲,斥候都是由他們這幫李易從蘇南帶過來的老兵擔任,畢竟戰場上的斥候戰死率往往最高,雖然這些騎兵裡有一部分早一個月入伍並且打過仗,但比起來顯然還是這批從蘇南帶過來的老兵更精銳些。
自古軍中斥候,就往往要選最擅騎術或者最擅技擊的士卒,兩軍相遇往往是斥候先開始廝殺,活下來的那一方才能傳遞更多消息,小股騎戰最重騎射,而在這個時代毫無疑問是遼人的騎兵最為強大但這些天下來陳平感覺自己也越來越擅長這些事情。
從那天破了遂安城開始,路就開始變得越來越難走,後麵的城池果然都加強了防備,在一些大道旁還有許多的地方守衛軍隊在巡邏,雖然大魏騎兵的速度很快,但無論如何也趕不上消息傳開的速度更何況他們還要為了避開敵軍而繞路。
這個時候斥候的重要性就體現了出來,先行十裡的斥候往往能提前發現敵軍蹤跡,或者能夠進行補給的地方,這一路就是依靠外圍兩百名一人雙馬的斥候,大魏騎兵才能走得這般順利,而集探路索敵清除哨點於一體的斥候戰死率自然居高不下,比如陳平這次就倒黴地遇見了幾個遊弋在野外的騎兵。
呼嘯聲起,陳平下意識低頭,一支羽箭險險的擦了過去,陳平心頭火起,在馬上扭身搭弓,瞄準了箭射來的方向,鬆弦如彈箏。
頭發迎風飄起,他的臉色有些疲憊,看也不看倒下的一騎,繼續策馬加速,身後傳來幾聲怒吼,陳平本想再笑上兩聲,但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讓他失了失神。
一座城池屹立在大路的儘頭。
陳平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放下長弓,提起了馬鞍旁掛著的製式軍刀。
終於到了...殺光他們,然後回轉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