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軍營,跑什麼?”小校目瞪口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同袍跺了跺腳,指著南邊:“魏人!魏人來了!”
......
“說句實話,這一路上我還有點緊張,但實在沒想到,有一天會在西涼打這麼順利的帳。”
楊盛親眼看著大魏的邊境騎兵直直殺入了那片城外的軍營,然後步卒緊跟著壓上,剛剛經曆了一輪攻城後正在埋鍋造飯的遼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進攻搞得摸不著頭腦,根本沒有組織起什麼像樣的攻勢反而滿地亂竄,隻有少數騎兵與步卒形成了岌岌可危的防線但被衝破也很明顯就是時間問題。
他忍不住朝著身邊的人感歎了一句,穿著同樣魏軍鎧甲的渭州守將李佑桐點了點頭:
“我要是遼人我也想不到。”
是啊,哪個遼人能想到魏國會主動蹚進西涼這攤渾水呢?畢竟西夏和魏國雖說不是世仇,但因為邊境相連所以關係一直都好不到哪兒去,更何況西夏複國後又要重新占據西涼,魏國吃飽了撐的跑來幫忙?
眼下黨項人一窮二白,不坐在長城後麵看戲,反而還要幫他們打遼人?魏人又不是傻的。
但魏軍就是來了。
事實上遼人還是下意識外散了斥候的,也提前得到了魏軍靠近的消息,但不得不說魏軍抓的這個時間實在太要命,剛過晌午,一輪攻城剛剛結束,還有幾支零散的軍隊甚至都還沒回軍營,大部分士卒都在等開飯,或者悼念一下剛剛戰死的同袍,然後魏軍就開始了不講武德的衝鋒。
蘭州渭州湊出來的邊境騎兵哪怕還是不如遼人,但個體素質也已經無限接近,衝入軍營轉戰分割之類的技巧更是在這幾十年來學得爐火純青,後麵大批壓上的步卒則是徹底給遼人的墳頭填上了最後的一鏟土。
哪怕不多,但他們帶著火槍,還有天雷。
隻能說西北遼人魏人都還很克製的原因,這兩年在河北炸得遼人苦不堪言的天雷,如今雖然在那邊已經沒了太大的威懾力,但出現在西涼戰場,還是給了駐守此地的遼人們一些震撼,而且這玩意兒用來野戰效果不算明顯,但用來攻城拔寨...
軍營那邊一邊倒的戰況實在是讓楊盛和李佑桐兩個邊境將領都看得沉默了下來。
“有點索然無味。”楊盛說。
李佑桐的關注點顯然和他不一樣:“興慶怎麼還不開城門?這種時候了還不痛打落水狗?”
“我倒是覺得出不出來都無所謂,”楊盛說,“依侯爺的意思,也不能太信黨項人,傳令吧,圍三缺一,放些遼人逃走,讓那些黨項人自己去追,也算是給他們找點事做。”
“那之後呢?”
“之後?”楊盛詫異地看了一眼李佑桐,心想這裡就咱們兩,侯爺又沒在,你裝什麼裝?
他看向興慶城後,那些被遼人占據的城池軍鎮的方向,舔了舔嘴唇:
“當然是他娘的放開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