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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兵進入成都後,平叛的最後過程並沒有發生意外,城內的叛軍士卒被掃滅,秩序得以安定,劫後餘生的百姓和豪門大戶都不約而同地對官兵開始感恩戴德,尤其是對那位領兵平叛的靖北侯爺充滿了感激。
進入成都的顧懷並不用再親自帶兵去往各地平叛了,成都的收複,意味著蜀地的叛亂徹底走到了終點,因為失去了這個政治中心,無論再有什麼人想要趁勢起兵,都沒辦法再真正地割據蜀地。
他坐鎮成都府衙,並沒有大肆株連,除了那種匪事做儘與趙沐李修筠一個鼻孔出氣的官吏武將,其他的他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讓他們官複原職,當然,在這個過程裡不可避免地會有一些人逃脫懲罰,但沒關係,顧懷早就一筆一句地記下了他們的名字,眼下還不到徹底追究的時候,等到事後再來慢慢算賬。
隨著休整後的官兵帶著檄文出發各地,那些還在觀望的地方縣鎮果然如同顧懷預想的那樣傳檄而定,一些地方甚至從頭到尾都沒爆發過戰火,隻不過是更換了兩次旗幟,之前日子怎麼過之後還是怎麼過,完全沒受到影響。
但以成都為中心,蜀地最為繁華的一片區域算是被戰火禍害得不清,包括平定了都掌蠻的西蜀,整個蜀地在這一刻元氣大傷,還好成都倉儲頗足,就算被李修筠那般浪費,也還是剩下了不少,起碼開倉賑濟之下百姓們多少有條活路,西蜀那邊也可以儘快安置好之前逃離的平民。
此刻的顧懷已經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蜀地之主,畢竟蜀王府出了這檔子事,用世子趙瑾的話說就是無顏再見蜀地父老,一切皆以靖北侯政令為主,進了成都後,他就去了青羊宮,守著自己那個已經昏迷了許多天的父王,成了顧懷用來安定人心的招牌。
這也沒辦法,就算他打了勝仗,甚至從頭到尾沒用朝廷幫忙,朝廷關於蜀地叛亂的旨意說不定都還在路上叛亂就被他平了,可在這個地方,他的名頭還是不如蜀王府響,用蜀王府的名頭辦事,政令推行收複失地都是事半功倍,實在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而最讓顧懷驚喜的還是那個立下大功的青衫文士,這個叫楊哲的讀書人沒有調查出來什麼問題,自然被顧懷調入了府衙,而他也展露了驚人的政務功底,在很多事情上都拿出了合理且優秀的解決措施,隨著一道道政令被顧懷批閱,以蜀王的名義推行四方,原本烏煙瘴氣四處漏風的蜀地,總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沒日沒夜處理政務和軍務的顧懷鬆了一大口氣,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隻是代天子巡狩益州,就能碰上這麼多事,眼下還儼然暫時握住了蜀地最高的權力,如果他也想學趙沐李修筠來個割據,蜀地估計就得姓顧了,而且這個過程還會無比輕鬆。
真是見了鬼了,又是北境又是蜀地,他這兩年怎麼走哪兒哪兒出事?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甩袖子就走,蜀地再怎麼亂關他屁事?可一想到如今蜀王病重趙瑾又在蠻地被關半年都關出陰影不敢多管事了,整個蜀地群龍無首,到時候說不定情況還變得更糟糕一些。
算了,還是等朝廷旨意到了再說吧,反正離開北境也幾個月了,不急這十天半月的。
這麼想著,他原本一些比較激進的手段也緩和了下來,一切都以維穩為主,隻是可惜他巡狩地方並沒有隨意任免官吏的權力,所以也就隻能湊合著眼前這個架子勉強裱糊下去。
就這麼一直忙到了入城七天後,他才終於聽到了關於蜀王的消息。
“殿下醒了?”
顧懷原本還在高興終於有人來接手了,可聽見那宮人的下半句話,頓時就感覺頭大了起來。
“蜀王...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