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南的海外貿易會遭受巨大打擊,沿海的無數黎民百姓都會陷入水深火熱。”
“這是必要的犧牲,”徐縉平靜道,“隻有拖住越來越多的倭人,侯爺才能抓住這個機會做完想做的事,然後直攻倭國本土,徹底解決掉倭寇的源頭與憑依。”
顧懷的手頓了頓。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徐縉,似乎對這個落魄的書生有了新的認知。
真狠啊,放任倭寇禍亂大魏沿海,忍氣吞聲隻為搏命一擊,給倭寇一點甜頭,讓他們在沿海燒殺搶掠,然後用更新換代的海船和重組的海軍直指空虛的倭國本土,一戰而定局勢。
“可打下倭國又有什麼用呢?跟大魏的損失比起來,回報太小,”顧懷搖了搖頭,“大魏永遠不可能徹底控製孤懸海外的倭國,攻下其本土,數萬倭寇仍然流竄於海上。”
“所以要釜底抽薪,將整個倭國亡國滅種,失去了國家,那數萬倭寇就再也翻不起波浪,隨著時間推移,會徹底消失。”
如果顧懷有足夠的時間,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甚至他可以就這個方案展開更多的計劃,比如掠奪倭國的資源,比如可能到來的奴隸貿易,倭國確實不能徹底掌控,分封和郡縣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但顧懷可以在變化之前先把那裡搬空。
最大的代價就是近幾年大魏沿海可能會亂成一片...
他思索著,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上策呢?”
看見顧懷沒有選中策,徐縉眼底浮現了一絲失望。
但他還是儘責地說道:“聽說倭國有二十七路諸侯。”
顧懷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已經知道了徐縉想說什麼。
毫無疑問,三策中下策最治標,中策最治本,而上策,則是見效最快,代價最小,甚至也許在他回京之前就能見到成效的一策。
顧懷站起身子,滿意地看了一眼徐縉:“走吧。”
“去哪兒?”
“跟我回錢塘,”顧懷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要和過去的生活,說一聲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