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暗流湧,王廷朝綱始亂終。
張新穩終於有了正式的任務,興奮不已,很是莊重的說:“保證完成任務,我會的還很多。不要從門縫裡把人看扁了,剛才這賊人,我一個人就抓了兩個。”
孟凡成說:“出發吧,明早之前見不到鳳城,或進不去其府邸,日出前回來這裡,這是命令。”
孟凡亮和魏峒把給東覺和鳳城報信,及關押賊眾報告給勤裡。
茶喜被砍傷了脊背和大腿,驚嚇、悲傷,弱不禁風的躺在玲瓏的床上,巧銀細心照看,勤力為其敷塗了創傷藥,無性命之憂。
晨曦,冷風細雨,又是一個淒冷的冬天。
天亮了,德善村房屋大火熄滅了,清理出十三具屍體,被燒的麵目全非。
勤裡令人連同茶佟和張魁衛,都分葬在麥溪衝麥溪河左岸山坡上。
勤裡老淚縱橫,哽咽泣言:“德老爹是咱們村寨的人,焚燒的這十三條人命,有德善存。昨天他來家裡送東西妻兒,現在陰陽兩隔,好人呐.......”
眾人都垂淚,沒有不受其恩惠的人,人勤心善,和藹可親,天底下少有的好人,眾人哭出聲來。
勤裡說:“王廷千千萬萬人,多為貧苦,這烈火中焚燒之人,也是賊人所害,一並葬了吧。跟隨德老爹,受些教誨,投胎做個好人。”
杜良召集文臣武將,各州縣三品以上文臣武將,天剛亮就聚集於逍遙宮外的望龍殿。
杜良召開此次會議的目的,就是要恩威並重的告誡眾人,這滇海是才是真正的主子,不服氣也要夾起來尾巴做人。召開大會,儘忠王廷,就是儘忠於我杜良。
他透過門縫看,大廳眾人舉動一覽無餘。
黃標如同跳梁小醜,上躥下跳,四處遊說,唯恐天下不亂,渾水摸魚的陣勢,著實讓杜良恨之入骨,他心裡說:“就這智商還想繼承王位,蠢豬!”
黃標斜撇東覺東覺一眼,看他靜靜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閉目養神,這宣泄和他無關一樣,真的是處事不驚,沉穩的讓杜良不安。
黃標心裡說:“麥溪衝恐怕的消息恐怕要來了,看你怎麼破解和收場?”
黃標見沒人理他,就走到武華麵前示好說:“武華將軍,您獨占龍船,您可以征服滇海了,糧草我保障,確保你後顧之憂。”
武華拱手道謝說:“有勞黃標大人,您真是國之柱石,未來可期。”
黃標“哈哈”大笑,真的很猖狂。
杜良自語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禍,狂妄廢物!”
黃標驕奢無忌憚,過屬下之家,淫其妻女,鄰路知之,拷殺殆儘。自為農部,用人多是險縱之流,民間傳言其獠牙無根,婦身獸心。
不消停的還有兩位,一位是吏部尚書韓敬,另一位吏部侍郎兼鳳凰城衛戍都統厙軌。
厙軌,四十出頭,高八尺,高顴禿頂,絡腮胡,法令嚴肅,不避權貴,吏民忌憚,賓客不敢至門,眾望威怨。
這韓敬其祖上為黑牛寨人,後因其父盜竊耕牛,被黑牛寨族長驅趕,舉家就搬到石林寨,韓敬出生於父母輾轉奔波的路上。三歲喪母,十歲喪父,幼年流離,缺吃少穿,身高不足六尺,人稱外號“矮矬子”。
這矮矬子今年三十出頭,人瘦個矮,但天資聰慧跟隨艾紮南征北戰,屢立戰功,以心清寡欲自居,韜光養晦多年,為右相掌外兵。
他始終沒忘記黑牛寨之恥,恨屋及烏,他自然對同時黑牛寨的火龍果恨之入骨,一直蠱惑杜良散兵布網,把拖布多之眾掃蕩乾淨,特彆是對火龍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現被杜良委以重任,就找來自己曾經的心腹厙軌,為副,秘密訓練新兵。
這次會議,他知道杜良立威樹嚴,就鼓動厙軌向眾人為杜良歌功頌德,厙軌說:“大塚宰勞苦功高,眾望所歸,完全可以君臨天下......”
韓敬附和說:“一統滇海,大塚宰之功;修建撫仙龍城,大塚宰功之功;建立海軍統禦蒼山,有功之功,滇海之神護佑,萬民敬仰,文臣武將唯首是瞻,附民禦眾,杜良大人登基稱帝。”
杜良擺擺手,裝作一副膽戰心驚,又怒不可遏的樣子對兩人說:“滇海乃艾紮大王之滇海,這天下乃艾紮大王之天下,此等胡言論語,大逆不道覬覦之心,再說者殺無赦。我會勸說大王登基為帝。”
杜良心花怒放,但又不得不隱藏自己的**,這些遷怒於心腹韓敬的話,是說給元安、萬俟和進黃標此類親艾紮之徒的。
艾紮安插來元安為兵民侍郎,二十多歲,是艾紮劉貴妃的親弟弟。
三十歲的萬俟和為工部侍郎,除了興茂和餘光,東覺身邊的侍郎這是第三個。他是艾紮張嬪妃娘家大哥。
這些裙帶關係,杜良不得不用,用了好像都是大爺,一無是處,自己還定然受製於艾紮。
杜良觀察良久,知道各懷鬼胎,自己並非眾望所歸,都是陽奉陰違。艾紮雖然對軍政不管不問,但不表示就放任權威。安排要職參政掌軍,參與人事任命,就是在牽製自己。
黃標、元安和萬俟和對自己貌合神離,三人並不團結,各自為政,但都是在監視自己。
武華、厙軌、韓伏敬和武華,看似對自己俯首稱臣,但各有所需。
韓伏敬借追討火龍果,擁兵自重,心貳不一,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