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下車陪著西海王成方一路向皇城而來。
史通和張小寶都說:“我和張大人離開不到兩年,都有這種感覺,還是這裡親切,走走看看,心裡踏實。”
張小寶看眼成方,提醒道:“成大人,要不進去古城看看。”
“以後有時間,先去見聖主。”成方說。
從龍泉古城北,這裡已經修好了進入皇城東門的直道,兩邊商鋪林立,車水馬龍,四麵八方的人都知道三天後就是聖主舉辦的千叟宴,都來看都城盛況,商賈更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商機,除了商鋪琳琅滿目的商品,街道兩旁也多處了臨時搭建的棚戶,作為商家展示商品的地方,人頭攢動,叫賣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鬨。
成方想著今年已是第四個年頭,沒有親自回來了,往來都是信差和屬下,還是家鄉好,等聖主一統天下,自己走不動了,也告老還鄉,但是現在光複滇海的戰鬥越來越近,聖主還需要自己廣布恩澤,造福西域,自己也有這份心,歸來還早。
已經看見皇城芙蓉殿的琉璃瓦金頂,再走五百步就到府河金水橋了。成方無心觀瀾兩邊熱鬨的街道和集市,他很想見到聖主和皇後胡玲,每年初夏往來的信差都把皇後的禮物送到伏斯城,雲錦、蜀錦,還有西山島的茶葉,攀城的草莓和芒果,皇後親自做的玫瑰餅,還有給孩子的衣物等等,
聖主日理萬機,皇後都把關愛送到了西域,傳言,特彆是邊關的將士,都得到過皇後的關懷,感激不儘。
目光裡已經出現了府河上的金水橋,從金水橋中央到皇城東門,龍泉門有九百九十九步。在皇城芙蓉殿沒建好時,成方就親自測量過。
越走越近,拱橋對麵出現了黃羅傘,舉戟儀仗走上金水橋,接著看見保占和劉成的身影,緊接著是聖主身著輕鎧金甲站在金水橋中間翹首相望。
成方心裡一驚,難道聖主親自迎接自己。他轉頭看看身邊的黃勇翽和史通,黃勇翽小聲說:“是聖主迎接西海王,我提前派人給聖主報湊了您先來麵君。”
成方腳步快起來,他小跑著向皇城急走。
聖主火龍果甩開眾人,也向成方走來,兩人相向而行,越來越近。
四目相對,雙手相握,聖主輕聲深情的問道:“西海王辛苦了。”
“多謝聖主掛念,臣也想念您。我不是凱旋的英雄,何老聖主親迎。”成方激動的說。
火龍果說:“你不是英雄哪個是英雄,寡人日思夜想,你終於回來了,家眷何處,皇後一直念叨,見見你的賢內助。”
“賤內已入金堂,明早前來覲見,向皇後請安,”
“聽聞,還有已九十歲高齡的薩爾王母,一路奔波,鞍馬勞頓,實屬難得。其重孫賽馬奪魁,英雄出少年,我明天親往金堂慰問,親授其大將軍印綬。”火龍果說。
火龍果攜手成方,轉身邁向金水橋。
成方看到簡單的儀仗,雖然沒有鑼鼓旌旗,更無禮樂,但是朝廷中樞大員都來了,他給保占、劉成、東哥、噶戎等一一見禮。
火龍果攜手成方走進皇城,左手拉著成方,右手拉著保占,三人共同登上龍輦,向芙蓉宮而來。
三人說些離彆的遺憾和相聚的感慨,成方側目看著皇城,街道寬闊平整,宮殿樓宇林立,皇城如同波瀾壯闊的西海,一望無邊,西麵龍泉山,一道天然屏障,護衛著皇城,更是護衛著整個都城。這裡得天獨厚,誰能想到十年前,這裡荒涼無人,從無到有,從小到大,這皇城如同整個都城一樣,他見證了都成興旺發達,民富國足。
車馬在芙蓉殿前停住,三人下車,眾侍衛儀仗撤走。
火龍果拉著成方的手走進芙蓉殿,邊走邊說:“今天無君臣,隻有親如兄弟的情誼,你從德陽而來,還未曾進食,正趕上這中午飯。”火龍果轉頭對陶春濤說:“令史通和張小寶也來。”
成方、保占、劉成、東哥、史通和張小寶,一共七人,圍坐一桌。
飯菜並無珍饈奇撰,而是都城特色的家鄉菜,這是火龍果特意交代禦廚,按照成方的口味做出來的。
成方激動萬分,這些都是自己父親在世時的家常菜,想來聖主恩遇甚厚。
一頓飯,把成方吃的熱淚盈眶。
飯後眾人離開,芙蓉殿東廂房,暖閣內隻有保占、劉成、東哥和成方坐在火龍果對麵。
火龍果對成方說:“召你來,不隻是千叟宴,保占大人說吧。”
保占看著火龍果點頭,說道:“聖主提議,把成方大人納入秘樞院,我們都同意,看看成方大人的意見。”
成方迎著保占的目光,本來想說自己不想參與天下軍國中樞,聖主怎麼說自己怎麼做就可以了。
看保占一臉嚴肅,眾目睽睽,成方說:“尊從眾議,但願能為聖主分憂,我之甚幸。”
保占見成方答應,就接著說:“光複滇海迫在眉睫,大軍向滇海長蛇山推進,聖主之意,中樞院搬遷至攀城臥龍湖,任命西海王成方留守都城,行樞機之事。”
成方被保占的話嚇了一跳,這是讓自己管理整個都城,他看看聖主火龍果,火龍果的眼神不容置疑。
劉成和東哥也堅定的看著自己。
成方起身,躬身跪在火龍果麵前,還沒說話,火龍果就說:“西海王,起來,坐下說話。”
火龍果的話,不容置疑,成方起身坐下,說道:“臣......”他想推脫,但不知道說什麼好,說的過於謙卑了,感覺做作,如果接受了,又讓人感覺有覬覦之心,成方轉念說道:“都城距離攀城順水數日可達,聖主不必分心,臣原作信差。”
火龍果說:“朕知你無心權貴,更不戀念皇城,滇海光複,就放你回西海,這隻是權益之際,我、保占大人,劉成、東哥,武將謀臣都隨去攀城,大軍到滇海之後,寡人還要進入滇海,這裡就拜托西海王掌控。”
火龍果說完看了一眼保占,保占起身對成方道:“聖旨如下......”
成方見保占向自己選旨,他起身跪地,聆聽。
保占道:“晉封西海王為都城王,留守都城,權監國政。欽此,西海王接旨,謝恩吧。”
成方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