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幽月大人救命。”
血苑和血斧渾身是血,向幽月拱手拜謝。
而與此同時。
因為儲物箱被搶,血魁和血菩薩也結束了戰鬥,正在四下搜尋血影卻未果,如今見得自家淵冥大人出現,趕忙也上前行禮告罪道:“屬下無能,未能先行一步搶到儲物箱。”
搶儲物箱?
淵冥眉頭深深皺起。
這和原本的計劃並不相符,而且,也不知哪裡出了問題,氣氛從他剛才在外麵撞見幽月時,就已經很不對勁了。
隻是當時雙方都想著不知裡麵出了何事,都著急進來看看情況,便沒有互相衝突,各自從不同位置進來了。
這時候,血蛟也是從角落裡鑽了出來。
“血蛟!?”淵冥看向了被打的有些慘的血蛟,眉心皺得更緊,沉聲傳音道,“計劃出了什麼差錯?為何會弄成這樣子?”
“淵冥大人。”血蛟小心翼翼傳音回道,“我們是中計了,是幽月一脈的人在搗鬼!”
同時。
血苑也在向幽月傳音稟報:“幽月姐姐,情況似乎有些混亂,我現在也不清楚血蛟是敵是友,還有那個血十八也消失了。”
淵冥和幽月和麾下迅速交換了一下情報後,目光便彼此碰撞上了。
“幽月,你果真是好手段。”淵冥冷笑道,“竟然想坑本護法。”
“彼此彼此,淵冥你也沒安什麼好心。”幽月嗤笑一聲道,“你我兩個,誰也沒權力在這裡指責誰。”
淵冥很掃了一眼全場,淡然道:“沒錯,事已至此爭論誰對誰錯毫無意義,眼下這個殘局,幽月你決定如何處理?”
“咱們既然已經把黑市得罪了,現在退走,豈不是叫黑市小瞧了咱們血魂教?”幽月似乎早等著他問這一句,當下便笑眯眯的說道,“不如咱們聯手做一筆,所有收獲都二一添作五,上峰若是怪罪下來大家也能一起扛。”
“此言甚是有理。不過,幽月你的麾下可是將儲物箱給劫走了。”淵冥眯著眼睛問,“這一塊如何分配?”
“儲物箱中都是拍品,早已經對外公布,屆時我一件你一件交替著取,當然,由我先取。”幽月嘴角翹起,“畢竟是我們優先拿下了儲物箱。”
“可以。”對方的要求並不過分,淵冥自不會多計較。
雙方你一言我一句,迅速將儲物箱的歸屬確定了。
另一邊的鐵掌櫃卻是聽得肺都要被氣炸了。
他怒聲道:“幽月、淵冥,你們如此掠奪我們仙坊,就不怕事後遭到報複嗎?”
“我們這不是窮的沒辦法了麼?”幽月一臉無所謂的笑道,“正好你們黑市有錢的很,就當支援我們一些活動經費了。”
她這話雖然有些誇大,但事實上因為血魂教在大吳國的活動並不順利,在經濟上的確不寬裕。
“你……”鐵掌櫃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
“行了。”淵冥也規勸了鐵掌櫃一句,“我們也是看在黑市乃是我們血魂教的合作夥伴份上,才留了你們活口,也沒搶走你們的小洞天,區區一儲物箱的寶物,你們黑市損失得起。”
事實上,這還真不是淵冥和幽月心慈手軟,主要原因還是黑市後麵的勢力太過盤根錯節,太過強大,搶他們點物資還好說,為了大計,準聖子殿下還能替他們扛一波上峰的壓力。
可若是對黑市方展開屠殺,甚至搶了這仙坊三號,那事情就鬨大了。
屆時,麵對黑市全力以赴的報複,血魂教壓根就不用權衡利益,定會將他們都賣掉,甚至連準聖子殿下都會第一時間選擇出賣他們,以免雙方矛盾加深,形成大戰局麵。
事實上,鐵掌櫃也知道這個道理。
但眼下,在隻死了一些築基期護衛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再多言了。
血魂教這幫人因為常年修煉血煞魔功,思維和正常人差距頗大,萬一真的要將他們惹怒了,發起瘋來,保不齊拉著你一起毀滅。
如果能打得過他們,鐵掌櫃倒也不在乎他們瘋不瘋。
可眼下這幽月血護法和淵冥血護法,俱是金丹後期的強者,惹他們發瘋就實屬不智了。
如今這情況,他也隻能先認栽,等之後將事情始末報告上去,看仙坊高層如何處置了。
眼見得鐵掌櫃強忍住怒氣,安靜了下來,幽月血護法和淵冥血護法兩人便將目光投向了聚集在廣場上的數百位修士。
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築基期修士,來曆成分都頗為複雜。
幽月的眼神中明顯閃爍出了興奮的紅光:“淵冥,這些修士咱們就一人一半。帶回去後,肯加入血魂教的就令他們轉修血煞魔功,不肯加入的,那就讓他們配種,或許能生出一大批優質靈根的孩童。”
能來這裡的,基本都是四靈根,甚至還有個彆是某個大家族的三靈根傳人,抓住之後無論是做什麼用,都是絕佳的素材。
此言一出,整個廣場都沸騰了。
有人恐懼、有人悲憤,也有人驚慌失措,忍不住開口求饒。
“幽月大人,我們家族和血魂教素來井水不犯河水,請放過我!”
“淵冥大人,我們家族可是為您提供過庇護的,您放我走吧,我保證守口如瓶!”
他們還算理智,沒有直接爆出自己家門。
但陳玄墨見狀,卻是嗬嗬冷笑,給這幫求饒的都上了紫氣標記,準備回頭將他們一個個揪出來,讓雷無極老鬼好好查一查他們。
就連雲漪皇女,臉色都難看到了極致。
雖然他們躲的位置是事先專門挑好的,還算隱蔽,但絕對逃不過兩個金丹後期強者的搜查,一旦讓對方發現了自己和吳永亮的身份,麻煩就大了。
如果隻是自己,那還好說,萬一暴露了永亮,那麼皇室所有希望都會就此斷絕。
屆時,她吳雲漪就是吳氏的罪人!
一時間,雲漪皇女後悔至極。
她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帶著吳永亮來參加黑市。
“溫老,一會兒萬一局勢失控,我便自曝身份來製造混亂。”雲漪皇女眸中泛起一抹決絕,向身邊的溫老傳音說,“你趁機快速撕開這小洞天的空間,保護永亮離開。”
這仙坊雖然神奇,但畢竟不是空間防禦型的寶物,空間沒那麼穩固,溫老若是拚儘全力,也是可以撕開一道裂縫的。
“是,老朽即便是死,也會帶走皇玄孫殿下。”溫老深深看了雲漪皇女一眼,眼神中也是掠過一抹決然。
另一邊,王守祖見情況不妙,也是咬咬牙,下定了決心看向身邊的嫵媚女子,繃著臉交代道:“琴姐姐,一會兒若事不可為,我會用我的傀儡去自爆,然後自曝自己三靈根的資質,說願意拜幽月為師,你就趁亂帶著我珞芊妹妹走。”
“喂喂,守祖哥哥,你彆擅作主張啊~”
這話一出,不等那“琴姐姐”回應,王芊芊先不乾了。
她白了自家堂哥一眼:“我說阿祖哥哥,你不會是看那幽月實力強大,又搶了一大筆錢,想重新找個有錢人吧?”
那嫵媚女子被感動得眼眶發紅,剛想和王守祖說幾句感人的情話,被王芊芊的話一提醒,看向王守祖的眼神中頓時多了抹狐疑和凶狠。
他要是真敢有這種心思,自己決計不會輕饒他!
她打不過那幽月,還打不了你王守祖?!
“珞芊妹妹,琴姐姐。”王守祖一臉無語,“人與人之間,能不能多一點信任?你都有兩個孩子了,那都是我們王氏的血脈,我不能讓你落到血魂教手中。”
陳景運在一旁提醒道:“咳咳,守祖……哥,那是我陳氏的血脈。”
“怎麼可能?!那兩個孩子是我妹妹生的,當然是我王氏的孩子。”
“要不然回頭我們再生一個,讓孩子姓王?”
“不行,一個怎麼可以?要就要兩個。”
陳景運眉頭一皺,剛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王芊芊直接沒好氣打斷道:“你們倆夠了啊,注意一下場合和氣氛。”
果不其然。
廣場上一片哀鴻,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之中。
要說這數百號人的確也有反抗之力,可他們來曆身份都不儘相同,各有各的驕傲,這也就導致這些人誰也不服誰,根本無法有效的組織起來進行反擊和逃竄。
然而就在幾乎所有人都陷入絕望之中時。
這方小洞天的圓穹之上,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紫色。
那是一種純正無比,剔透無比的紫色,光華灼灼,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紫色迅速暈染開來,不過短短刹那間,紫色就暈染了三分之一個圓穹,又在人恍神之間,迅速籠罩了整座圓穹。
直至此時,眾人才發現那紫色吞吐著焰芒,仿佛是一種獨特的火焰。
“【紫亟六陽火】!”
幾乎是認出這火焰的一瞬間,幽月的臉色就刷一下白了,雙眼中的幽邃冷漠也陡然間化為了驚駭。
變調的聲音不受控製地脫口而出:“紫胤老鬼,怎麼可能?!”
“什麼?!!”
淵冥也大驚失色,心中蔓延起了無儘的恐懼。
下一瞬。
“哈哈哈哈哈~~”
紫胤真人暢快的聲音在圓穹內響起。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淵冥、幽月,你們兩個小魔頭沒想到吧,本真人施展區區小計,就把你們兩個甕中捉鱉了。”
也難怪他笑得開心,血魂教三大護法都藏得極深,到目前為止一個都沒暴露出來。
現在一口氣逮住兩個,都能讓他紫胤真人青史留名了。
“……”
英靈狀態的陳玄墨一臉無語。
陳氏為了撇清自己,的確是和紫胤真人提議將計劃與部署掛到他的名下,從而讓陳氏在這次的事件裡完美隱身,免得被血魂教針對。
可這老鬼居然得瑟得如此心安理得,也是讓他始料不及。
果然,這人活得久了,這臉皮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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