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兩位莊丁溫和的笑了笑,陳修望便徑直進了農莊內。
與當初陳景運和王芊芊在農莊內初次驅鳥之時不同,如今的農莊大了十倍不止,隨著大大小小的靈脈被移植過來,其中更是開辟了足足上千畝靈田,乃是陳氏產糧的根基所在。
他剛參加祭祀回來,便迫不及待的奔赴去了農莊的東北角。那片區域有上百畝靈田,乃是他負責照料看守。
這百畝靈田,可不是尋常靈田,其中種植的糧種是處在大田實驗中的陳氏白玉六號。
為了不辜負三叔陳信鬆的器重,陳修望直接在靈田前結廬而居,日夜守護這片靈田,就怕靈田在自己不在的時間裡出了問題。若非祭祖儀式乃是陳氏頭等大事,他都不會離開寸步。
不多會兒,他就趕到了靈田前。
立即有一隊護田莊丁迎上前來,與陳修望見禮:“見過三少爺。”
“這兩日,靈田可有異狀?”陳修望邊掃視著靈田,邊臉色嚴肅的詢問。
“沒有什麼特殊異狀。”護田莊丁回話道,“不過,隨著咱們的靈米加速灌漿,那些討人嫌的靈鼠靈蟲逐漸增多起來,屬下們無能,已經儘力驅逐,卻依舊難以遏製鼠患蟲患。”
這並不算特殊異常,但凡靈米灌漿成熟,必定會引來滅之不絕的蛇蟲鼠蟻,隻是數量多寡而已。這就跟靈藥成熟之際會引來凶獸覬覦是一樣的原理。
至於應對的手段,除了噴灑一些驅蟲靈藥外,也唯有靠修仙者施展術法抵禦了。
陳修望將神念擴散開,籠罩向了麵前的靈田。
瞬時間,原本安靜的靈田在他的感知中就變了樣子,多出了許許多多不斷爬動的蛇蟲鼠蟻,窸窸窣窣的聲音充斥了神念的感知。
他眉頭一皺,一抬手,便有一條碧綠藤蔓從他袖口探出了頭。
原來,他的手臂上,竟一直纏繞著一條纖細碧綠的藤蔓,很顯然,這條藤蔓便是他培育的植寵了。
“去!”
他一掐法訣,那條碧綠藤蔓立刻如一條遊蛇般飛竄而出。
它迎風即漲,眨眼間就化作了一條長約兩丈餘,粗如手臂的藤條,疾風般竄入了靈田之中。
“吱吱!”
靈田內頓時響起了靈鼠尖銳的叫聲。
幾頭肥碩的靈鼠仿佛遇到了天敵一般,尖叫著從原本隱藏的地方竄了出來,瘋狂向遠處逃竄,或是直接鑽入了就近的地穴之中,往地穴深處狂竄。
可逃跑的靈鼠還未跑出多遠,尖叫聲就變成了慘叫,而後連慘叫聲也戛然而止。
那一片稻穀搖搖晃晃了幾下,隨之便歸於了平靜。
緊接著,藤蔓又在田間迅速遊走起來,鑽入了一個又一個的地穴鼠洞,等它重新拔出來時,藤蔓頭已經纏住了一隻肥碩靈鼠。
在麻醉倒刺的注射下,肥鼠已經昏迷暈厥,隻能任憑那藤蔓張開花朵般的口器,將它一口吞下。
短短片刻,這一片十多隻靈鼠就被藤蔓一一消滅乾淨,過程迅捷而又血腥恐怖。
而隨著吞噬了一隻又一隻的靈鼠,藤蔓原本翠綠的藤身漸漸變得猩紅,散發出的氣息也變得血腥起來,凶厲的氣息撲麵而至。
那些護田莊丁雖然見慣了眼前這副場景,卻依舊不自覺的麵色慘白,不斷吞咽著口水。
三少爺豢養的這條嗜血靈藤實在太恐怖了,他們雖然都是精通武學的高手,但在這嗜血靈藤麵前絕對不會比那些靈鼠靈蛇強多少,同樣是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
陳修望望了望天空,似乎又有一些蝗雀在盤旋。
他讓莊丁從草廬中取出了一些用靈草紮好的草人,對它們一一施展法訣。
道道碧綠靈光打在了草人身上,那些草人仿佛一下子活了過來。
它們扭動著身軀,邁著踉蹌的步伐鑽入了靈田之中,隨後在靈田中探出大半截身子,隨著風來回舞動,發出陣陣沙沙沙的噪音,仿佛在驅散著那些蝗雀。
偶爾有幾隻蝗雀中的愣頭青似乎不服氣草人的挑釁,撲棱著翅膀俯衝而下,卻在靠近到草人一定範圍內時,被草人用柔軟的雙手和身軀纏住,而後拖進了靈田裡。
一番掙紮和尖銳的雀鳴聲過後,一切再次歸於平靜。
忙活了大半天後,陳修望點化了足足上百隻靈草人,讓它們分布到了靈田之中,而這時候,嗜血靈藤前前後後已經足足捕殺了上百隻靈鼠。
吃不下,它根本吃不下那麼多。
但它十分聰明的將捕來的靈鼠交給了陳修望保管,準備等它消化完那些靈鼠血肉後,再慢慢吃存貨。
到了夜間,陳修望也是有些筋疲力竭,隻能靠著吞服丹藥和靈石來強撐。
也正在此時。
一位身穿寬鬆長袍,氣質翩然若仙的成熟男子駕著綠色遁光從天而降,姿勢瀟灑的落在了陳修望身旁。
這男子的長相與陳修望有兩三分相似,氣質卻更偏向於斯文內斂一些,周身的氣息也比陳修望強出了許多,一舉一動間自有一股從容氣度。
橫掃了一眼全場,他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修望,你倒是勤勉,也不在主宅裡多待會兒,這麼早就回來護田了。”
“不過,鼠患和雀患是滅不絕的,你也彆透支了身體。”
陳修望趕忙起身行禮:“修望見過三叔。三叔您放心,我心中有數的。”
被他稱作“三叔”的男子,自然便是陳信鬆,也是這鼎豐農莊如今的大管事。
如今已經四十九歲的陳信鬆,修為已然到了煉氣期八層中段,用不了幾年就會進入煉氣期九層,到了那時,便要開始為築基做準備了。
彆看他在家族核心會議之中位次不高,到了這鼎豐農莊之內,卻也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農莊內所有人都要聽他調遣。
由於陳修望這一脈長輩中沒有修仙者,所以在家主陳寧泰的安排下,他從小就是跟著三叔陳信鬆修煉的,兩人關係十分親近,如師徒也如同父子。
陳信鬆又是勉勵了他幾句,隨即忽而笑道:“對了,修望你今年恰好二十五歲,這次應該是要準備參加三族青年大會的吧?對自己可有排名預期?”
陳修望張了張嘴,隨後搖了搖頭:“修岩弟弟是四靈根,文靜妹妹還是毒靈根,而且他們就隻比我小了一歲,我恐怕很難是他們的對手。此外,我還聽說,鄭氏和趙氏都有精心培養的年輕一代高手,想在擂台上獲得好成績,我恐怕連前五都不一定能進。”
“那可不一定。”陳信鬆輕笑了一聲,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柄火紅色的小鐮刀,笑眯眯的遞給了陳修望道,“此乃上品法器——【赤火鐮刀】。木生火,你用精純的木行靈力催動,更能激發其火行威力,算得上是奇招。”
鐮刀不算是常規武器,沒有一定的練習很難熟練掌握,但對於靈植師來說用鐮刀卻算是基本功。
很顯然,陳信鬆這禮物是花了心思的,比刀劍之類的更適合陳修望。
陳修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這這這,這是上品法器!三,三叔,這,這使不得!您應該給修岩和文靜準備這些。”
“哈哈~”陳信鬆爽朗的笑道,“你跟了三叔那麼多年,刻苦又努力,三叔獎勵你一件法器而已,何必推來推去?”
“何況,修岩小子修煉的是戊土真訣的煉氣篇,又有他母親親自指點,偶爾還能得太嶽前輩的提點,又怎麼會缺上品法器?”
“還有文靜那丫頭,拜入了萬花宮千秋穀,不知得了多少師門寶貝,哪裡用你家三叔給她謀劃?”
“修望,你好好努力,爭取在此次青年大會上嶄露頭角,給我景飛二叔這一脈爭口氣。”
陳修望激動的臉龐微微漲紅,重重點頭:“是,三叔,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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