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下喜事當頭,這種晦氣事楊文遠也不在意了。
廳堂裡,王若弗一臉喜色的從後宅裡趕了過來。
“今早未出房前,便聽窗外喜鵲一直叫,原來是文遠來了!”一進屋,王若弗便開心的朗聲道。
簡單寒暄後,楊文遠便說出了正題。
“嶽母,昨夜華兒順利生了,母子平安。”
“啊?華蘭生了?”
王若弗登時臉色一懵,而後麵色陡然紅了些許,喜極而泣道:
“母子平安?”
楊文遠肯定點頭,回道:
“母子平安,現下怕還是在房裡睡著呢。”
“好,能睡得好,多讓她休息會兒便是,這關可是女子最難熬的了。”
王若弗不自覺的把雙手捧到胸前,語氣略微顫抖的仰頭念叨道:
“多謝道君、菩薩保佑,多謝道君、菩薩保佑!我家華兒順利生產,我改日一定再去各位那兒上香還願!”
心情激動完,王若弗身形又是陡然一頓,而後嘴角壓不住的笑道:
“當真是雙喜臨門啊!”
說完,便一扭身,開始往壽安堂那兒疾走,往前走了幾步,見楊文遠沒跟上來,還回頭示意他快點跟上:
“今日老太太和你嶽父正好都在壽安堂敘話,趕緊得把這個好消息傳過去!”
楊文遠見狀,也是立馬跟上。
而後楊文遠便聽見前麵一路傳來王若弗的高聲呼喊:
“官人!”
“母親!”
“華兒生了,華兒生了!”
“母子平安,還得了個大胖小子!”
“……”
壽安堂內。
盛老太太神色平淡,未有任何異樣,正侍弄著香爐。
盛紘神情略顯低沉,時不時地朝盛老太太那兒張望幾眼,欲言又止,但沒要出言之際,都是又將嘴閉了上去。
當下兩人正嘮著家常,還偶爾提幾句朝堂實事。
然後,便陡然聽到了王若弗的喊聲,以及王若弗快速疾走進來的身影。
得知華蘭生了,還得了個男孩,盛老太太和盛紘都是不由自主的站起了身,麵上帶著不可置信的驚喜。
隨後又看見緊隨而至的楊文遠,不約而同地把探詢的目光投了過去,得到肯定的點頭後,這才皆是爽朗大笑。
又是一番慶賀。
慶祝完,楊文遠便提出了想讓王若弗去府上看看華蘭的意思。
楊文遠不知道此舉在現下合適不合適,能不能看,但楊文遠覺得,華蘭肯定是希望一覺醒來,看見自己母親在床側的。
如若不是知道依盛紘的性子,肯定不回去,楊文遠肯定也要把盛紘一起拉上。
“去吧,去吧!”
盛紘心中本有低沉的意思,現下被華蘭的好消息衝了喜,自是大手一揮,讓王若弗趕緊去府上探望。
“好好~!我這便去!”
王若弗立馬點頭,也不回房收拾什麼東西了,隻一路往外走,看上去比楊文遠還急迫些。
夜晚。
王若弗一身輕鬆的從平陽侯府回返。
葳蕤軒。
“真是老天開眼啊!”
王若弗站在臥房內,同身後的劉媽媽笑顏道:
“方才讓林噙霜那個小賤人狠狠地栽了一個跟頭,隨後就得了華蘭的好消息,果真是雙喜臨門!”
劉媽媽看的自家大娘子難得如此痛快,也同樣為自家大姐兒高興,也是連聲附和道:
“娘子說得對,如今這運道是在娘子幾人身上掛著不走了!”
“本就該如此!”
王若弗傲然抬頭,眼神示意了一番隔壁院子那清出來的佛堂、道場,自矜道:
“你當我這麼些日子的求神拜佛,是白求的不成?”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平陽侯府嫡長子,華蘭第一個生的便是兒子,而且看著康健,那將來指定是平陽侯了!”
說著說著,王若弗臉上喜不自禁起來,轉頭同身後的劉媽媽對視一眼,而後自言自語道:
“那豈不是說,我今後要有一個侯爺外孫了?”
“我倒要看看,今後還有誰敢蹦到我頭上去!”
“是是是,自是大娘子心誠!”
劉媽媽子不會掃王若弗的興,點頭奉承道:
“接下來隻等大姐兒孩子的三日洗兒禮後,大娘子自是可以全心全意的琢磨如何整治這林小娘。”
“這是自然!”
王若弗好不容易拿住了林噙霜這麼大的錯處,還成功將消息捂在了自己家裡,沒有外傳,接下來自是可以商量如何處置林噙霜。
“我這回倒要看看,她林噙霜還要怎麼一哭二鬨!”
王若弗當下還記恨著昔日林噙霜私賣家產之事,被盛紘輕輕揭過去了,隻想著當下一次把林噙霜按住,再也翻不起風浪來。
劉媽媽見王若弗有得意忘形的意思,怕她又要像之前那樣功成之際自毀長城,於是連忙出聲提醒道:
“大娘子,但你這次看不能……”
“我又不是傻子,這我當然曉得!”
王若弗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說道:
“我這次就要學著那賤人的樣式,大大的哭上一場,哭得臥床不起,茶飯不思,理不了事,管不了家,看官人還如何心疼那賤人!”
走彆人的路,讓彆人無路可走!
劉媽媽這才放心,應聲道:
“大娘子省得最好。”
“這樣一來,便可讓主君去處置那林小娘,我們在旁邊坐看,刻薄的名聲怎麼也落不到大娘子的頭上。”
“這是最好的。”
王若弗當下可謂是躊躇滿誌,心思敏捷。
思忖片刻後,又當即朝著劉媽媽吩咐道:
“對了,如蘭現在怕還是沒睡吧?你去她房裡將她喊過來,我要叮囑她幾句,免得屆時去平陽侯府的時候,她把墨蘭這事傳到了華蘭耳朵裡,華蘭現下最是要養足精神、將養身子的時候,不可讓這種醃臢事毀了她的心情。”
“是,大娘子!”
見王若弗考慮的這般周到,劉媽媽心中欣慰,隻覺得有一種“自家有女初長成”的快慰感。
麵露欣然,立馬轉頭傳話去了。
不過事情到底不如王若弗的期望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