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等堂兄一回……不對,我這今夜就找夫人讓她幫忙相看!”
而眾所周知,真男人都不會讓人擔心。
……
楊文彥的調令在前,楊宇卿的調令在後。
所以當楊宇卿剛啟程靈州的時候,楊文彥即將抵達汴京的信件,就到了。
幾日後。
楊家眾人齊聚平陽侯府。
就連新婚不久的楊如錦,都渾身蕩漾著新婦氣息,領著長柏一起來了。
今日便是楊文彥抵京的日子!
所以眾人齊聚一堂,大門中開,等待楊文彥進門,好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不多時,楊文遠便聽府門口的門房在高喊:
“大公子回來了!大公子回來了!大……”
不過沒喊幾聲後,那門房的聲音便瞬間如同被扼住了命運脖頸的雞仔,再也沒喊出聲來。
但當下正是眾人喜慶的時候,所以沒人在意這個小插曲。
隻一路循著聲音,高興的去門口迎接。
陳大娘子領頭。
平陽侯府門口。
陳大娘子看著一路風塵,頭發散亂的楊文彥,登時便紅了眼眶,美目含淚的喊道:
“彥兒,彥兒!”
不顧官眷禮儀連連喊了幾聲後,陳大娘子快步走到楊文彥近前,一雙柔荑不由自主地摩挲著楊文遠的頭發和身子,語氣哽咽道:
“可是讓你受苦了,好在是回來了。”
兒行千裡母擔憂,更何況是血肉廝殺的戰場了,也無怪乎陳大娘子如此失態。
楊文彥前後扭動、張開自己的身體、臂膀,好讓陳大娘子看個清楚:
“母親,我沒事,我好著呢!”
“好好好,安然便好!”
粗略掃了楊文彥一眼,見他沒有缺胳膊少腿的的,陳大娘子心中略微安定,但現下也不好細探楊文彥身上有沒有彆的傷了,連忙將身後的人顯露了出來,開口介紹道:
“這是文遠的婦人,華蘭,你之前婚宴上見過的。”
華蘭當即上前打了招呼:
“恭迎兄長凱旋歸家。”
“哪裡哪裡,也是托了父親的福,不然我還要在靈州那兒呆幾年呢。”
楊文彥自是認得華蘭的,當即喜不自禁的應了,而後挑眉看了眼華蘭手中抱著的楊明桓,問道:
“這就是我那剛出世的小侄兒了?”
華蘭見狀,當即就要把楊明桓遞到楊文彥身前,讓他仔細瞧瞧。
“不了不了。”
楊文彥連手都沒伸出,反而往後退了幾步,迎著陳大娘子那不善的眼神,他立馬擺手解釋道:
“我才從那凶殺之地回來,一身兵戈之氣,還是等沐浴淨身,再仔細瞧瞧小明桓。”
陳大娘子麵色稍霽,麵露欣慰地橫了楊文彥一眼:
“去外麵走了一遭,也算是得了些道理。”
隨後陳大娘子轉向楊如錦旁邊跟著的長柏,出聲道:
“這是如錦的官人,信裡與你說了的。”
楊文彥的眼神登時順著母親陳大娘子的手勢看了過去,而後爽朗笑道:
“長柏是吧?!”
長柏端正行了一禮:
“盛家長柏,拜見兄長!”
“誒,不須行禮。”
楊文彥扭了扭肩,對著長柏拱手道:
“你和妹妹的婚事我沒來參宴,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長柏連連擺手:
“兄長……”
陳大娘子連連打斷兩人間的客套,示意府中管家去處理好楊文彥的行李後,便要帶著眾人進屋。
不過卻是被楊文彥喊住了。
“彆,母親,你方才給我介紹人,現在輪到我了。”
“你?你帶了人來?”
陳大娘子以為楊文彥要說的是與他一起調回來的勳貴子弟,畢竟這次也不光楊宇卿被調走了,說不得靈州那兒就有其他家的子弟,也順著一起回來了。
隻不過,接下來的一幕,登時便讓陳大娘子瞪大了一雙美目。
“婉兒,進來吧!”
隨著楊文彥一語落下,隻見楊文彥身後隨行的馬車上,立馬下來了一個婦人。
瞧著眼神深邃,鼻梁高挺,再一看她走到眾人身前,那明顯迥異的麵貌和比華蘭還高上一些的身高,立馬便讓眾人腦子裡蹦出一個念頭——這是個西夏女人?
“沒錯!”
楊文彥像是猜到了眾人在想什麼,率先認了下來,而後接著道:
“這便是我要介紹給你們認識的。”
“婉兒,我的夫人。”
說罷,還未等陳大娘子反應得及,便將楊文彥開始領著那個西夏女人,開始給她介紹起在場的眾人來。
“這是我母親,陳大娘子,向來溫婉……”
“這是我堂弟和她夫人……”
“這是我侄兒……”
“這是我妹妹和新得來的妹夫……”
楊文彥在那兒細細介紹,結果立馬被陳大娘子一聲大喝打斷:
“什麼夫人、官人!未定親事、你哪來的夫人,更彆說……”
陳大娘子手指眼前的西夏女人,聲音顫抖道:
“更彆說她還是一個……”
‘西夏人。’
楊文遠在後麵心裡默默補全了這句話。
楊文遠也實在是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不見,楊文彥居然搞出了這麼大一個新聞!
他居然在靈州那兒娶,也不對,應該是與一個西夏女人私相授受。
在當下這種社會情況下,楊文彥此舉說句是情種也不為過了。
“母親勿擾。”
卻見楊文彥神情沒有絲毫變化,而是依舊貼切的看著身邊的婉兒,笑著道:
“您一定會接受婉兒的!”
“你做夢!”陳大娘子冷笑道。
“不,您會同意的,因為……”
這時,楊文彥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婉兒的腹部,聲音輕柔道:
“婉兒她已經有了我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