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咬住嘴唇,努力使自己站直身子,朝著三人示意:“無事,隻是近日公務繁忙,有些疲乏。”
三人不疑有他:“董賊當真是殘暴,竟然這般壓榨吏員,當真可惡!”
為了給鐘繇放鬆,劉範提議不如去酒肆玩樂一番!
馬宇、杜稟自然叫好,而鐘繇也不好推辭,跟著三人一同前往酒肆。
鐘繇到後,不可謂不大方。
花費了自己半月的俸祿,直接要了四鬥“九醞甘醴”。看的三人打趣道:“高官之後果真是厚祿!難怪人人都擠破了腦袋想要執掌權柄啊!”
這“九醞甘醴”,乃是經過重釀的酒,不但喝下去使人口齒生津,香濃醇厚。最重要的是,它的度數遠勝一般的米醴,隻需幾樽便會令人產生醉意。
這四鬥“九醞甘醴”放在三人麵前,三人一時之間也是食指大動,不多時就酩酊大醉,玉體橫陳……
鐘繇再三確認三人沒了動靜,也不敢從正門出去,而是找來梯子,從牆壁上翻爬過去,一路小跑著來到皇宮。
此刻皇宮已經宵禁,門口有甲士巡哨。
他們眼見有一文吏跑來,還渾身酒氣,不由分說就將其攔了下來。
“我乃黃門侍郎鐘繇!我有要事向陛下稟報!”
鐘繇拿出自己的印符,出示給門前的甲士。
但這些甲士還是不容鐘繇通過,理由是鐘繇渾身酒氣,不符合入宮的禮儀。
“都什麼時候了,汝等還在乎這些?”
鐘繇都不知是應該誇讚對方軍紀優良還是太過迂腐,情急之下就悶頭往宮中闖去。
“站住!”
甲士見鐘繇想要硬闖,便不再客氣,直接手持大盾,將鐘繇給頂了出去。
“吾等看你身著官員服飾,這才對你這般客氣!你若真要麵見陛下,大可等到明日!”
“明日就遲了!”
鐘繇大聲嗬斥。
現在,誰知道馬騰和韓遂的騎兵已經到了何處?
士孫瑞究竟是何時與馬騰聯係上的?不知道!
馬騰、韓遂是何時決定發兵的?不知道!
現在他們到了何處,有沒有打到關中?依然不知道!
現在每耽擱一陣,馬騰、韓遂的騎兵就距離長安更近幾分,鐘繇如何能夠等得?
“那也不行!”
這甲士眯著眼睛。
“除非有太師手令,不然的話你休想進宮!”
鐘繇終於忍不住了:“乾汝娘親!太師如今身在大荔,我從何處尋過他的手令來?”
甲士閉眼,表示不願理會。
就在鐘繇心生絕望之際,宮門上突然傳來一聲詢問:“鐘侍郎?”
鐘繇抬頭一看,才發現是騎都尉張遼。
今日正好是張遼巡值,聽到此處吵鬨,過來一看,沒想到卻是鐘繇。
鐘繇與張遼並不熟悉,但並不妨礙他們都知道彼此是天子身邊的紅人。
看到張遼,鐘繇峰回路轉,也顧不得失禮,直接朝著宮門喊道:“張都尉!吾現在有要事稟報!還請張都尉打開宮門,讓我前去麵見陛下!”
張遼看到對方急頭白臉的樣子,也知道是真有要事將其逼到了絕境,當即便下令甲士將路讓開,放鐘繇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