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說不定會鬨得天翻地覆……
岑冬生想象了一下那時會發生的光景:從白景山山頂俯瞰這美不勝收的山水風光,景區內部人群熙攘的熱鬨景象,全都毀於一旦;山巒崩塌,河流中斷,垮塌的房屋,破碎的街道,猶如末日光臨後的場景……這一切栩栩如生地在他眼前浮現。
他的想象力原本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但誰讓他是重生者,目睹過平等王大鬨之後的現場照片呢。
平等王就像一場無可抵禦的天災,風暴或是海嘯席卷而過,隻留下殘垣斷壁,看著比戰場廢墟還要淒慘;而更多的時候,她所到處剩下的唯有字麵意義上的——空無一物。
……嗯,這回有自己在身邊,不至於鬨到那種地步吧?
不要太過分就好了,岑冬生並不打算阻止她參與。
“你這孩子,每天就知道亂吃飛醋,真沒道理。”
男人笑著伸出手,揉亂了小姑娘的頭發。
“是哥哥太花心的緣故吧?”
伊清顏撇了撇嘴。
“明明都有安小姐這個女友在了,私底下卻還偷偷和彆的女孩子打電話……”
“哦,你現在願意承認知真姐是我的戀人了?”
他揶揄道。
“……那就換個說法。”
伊清顏的話頭被噎了一下,隨後反駁道:
“都有我這個妹妹在了,卻還要找彆的女生!明明我才是最值得你上心和照顧的人啊。”
岑冬生不免失笑。他沒有反駁,點頭答應。
“清顏,你當然是我最在乎的人。”
這一次,他撫摸對方腦袋的動作變得更加溫柔。在感受到了來自男人發自內心的寵溺之後,小姑娘吃醋上頭的情緒,終於算是穩定下來了。
*
岑冬生和伊清顏一起下山。
之後去旅館放下行李,享用完中餐,兄妹倆回到校方提前安排的獨自一人的房間,午間小憩完畢後再一同出門。
整個過程中,他們倆完全沒和大家一起活動的意思,老師們也不敢管,到最後就變成了單純的景區逛街。
就這樣,岑冬生陪著妹妹度過了一個無所事事卻又愉快的下午。當然,他中途也思考過“景山人蟲”的事情:
雖然他們已經到了白景山,這個據說是教徒巢穴的地方,但怎麼要把潛藏起來的惡徒們一個不留地抓出來,這是一個問題。
唯有一網打儘,才能不打草驚蛇。
思索過後,岑冬生還是打算等徒弟與她的那位臨時幫手到了再說。
等宋雨棠出現獵殺邪術師柯俊辰,若是在那之後什麼都沒發生,就意味著自己的直覺是錯的;那也無妨,宋的試煉順利結束,他則是按照約定陪妹妹玩了一趟。可以等回頭再來徹底解決這起事件,到時候說不定就是和知真姐一起來了……
嗯,姐妹倆一人陪一趟,很公平。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夜幕再度降臨。
兄妹倆度過了無人打擾的假期,重新回到旅館。
“啊,走了那麼久,有點累了。”
伊清顏在門口踢掉運動鞋,回到房間後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穿著白襪的小腳上下擺動著,她仰著小臉,滿麵笑容地對岑冬生撒嬌。
“終於能休息一下啦。”
“喂,你從外頭剛回來,記得先去洗澡換衣服再躺床上。”
岑冬生叮囑道。他現在已經習慣當家長了。
“欸~我身上很乾淨的啦,我是咒禁師,就算在外麵運動了一天也不會有臭味……不信你聞聞?”
岑冬生看著美少女在自己麵前翹得高高的腳丫,發現確實沒什麼氣味後,心情有些複雜。
咒禁師的體質還真方便啊。
“啊,還是說……”
伊清顏放下腿,露出狡黠的笑容。
“你想看我洗澡的樣子?真變態。”
“誰會想……等等。”
岑冬生眯起眼睛。
“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他發現小姑娘很可能是在轉移話題,刻意引起他的注意力。
意識這一點後,岑冬生反應過來。
“……我怎麼會在這個房間裡?”
因為來的路上兩人一直手拉著手,所以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本來兩人都是有獨立房間的。
回程路上,伊清顏就像一個年幼的孩子,把他當作了心愛的氣球,擔心隻要不抓著就會立刻飛走,始終沒有鬆開過。如今兩人的手掌心都被滲出來的汗水搞得黏黏的。
“都已經到這時候了,還在說這種話……你跟著我走進來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妹妹的手掌猛一用力,拉扯著他在床上坐下。兩人肩倚靠著肩,距離極近。
“呃……”
“噓。”
岑冬生正想說話,少女已靠攏過來,將手指貼在他的嘴唇上。
男人的呼吸微微一滯。
那張近在咫尺的俏美臉蛋染上醺紅,青澀的眉眼間蘊藏著一絲嫵媚。
雖然一直以來,岑冬生都能感受到伊清顏對自己的依戀,但毫無疑問,最近這段時間妹妹對他的“進攻性”變得更強了……
是從不久前的那次“大戰”之後開始的。
也是,畢竟他們彼此許下過一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