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答應我嗎?”
每次聊起知真姐的時候,清顏妹妹總是一臉不情不願。即便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也隻是將對方當成空氣那般視若無睹。
雖然聽說在伊清顏打算組建自己的團隊後,出於利益交換,幫過安知真和超工委幾次忙,她們間有合作關係,肯定不至於連話都說不上……
但在自己麵前,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岑冬生正思考著這些有的沒的,懷中的妹妹又一次開始拉扯自己的袖子。
他低下頭,與少女水盈盈的雙眸注視。
剛才那副凶巴巴的口吻都是裝出來的,見自家哥哥沒有回應,她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答應我嘛,好不好?”
明媚瞳孔深處湧現的不安,被岑冬生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
看來,妹妹是真的很擔心被知真姐超過進度。
雖然岑冬生覺得這是無法避免的……
他承認自己是個花心蘿卜,即便有了戀人,還是會喜歡上彆的女孩子;可如果說“第一次”的對象,隻有安知真這一個選擇。
“好,我答應你。”
話雖如此,這一刻的岑冬生還是選擇點頭答應。
數日前,知真姐主動提出單獨的約會邀請,他倒是想入非非過;但正如之前所言,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默契——
他可以確定,這次和姐姐大人一起出門,真的隻是約會……以及,她可能還有彆的話要說。
“不會發生什麼的。”
岑冬生覺得好笑,倍感憐愛地撫摸著女孩柔滑的臉蛋。
“我們隻是……像家人一樣出去玩,維護一下感情。”
“嗯!我明白了。”
得到肯定答複後,小姑娘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了,她轉身一路小跑離開,仿佛是在說,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他們了。
妹妹真的有在改變,雖然該任性的時候還是很任性,但無疑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看似緩慢,卻在一點點破開冰層;遲早有一天,三人能和睦相處,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樣。
岑冬生開始暢想未來,然後想著想著,思路就有些歪:
說不定,自己有一天真能將姐妹倆一起擁入懷中,儘享齊人之福。
他本來都把這個夢想當成人生的終極目標了,因為這事感覺比回應知真姐的期許,成為“世界最強”都要困難……
神遊天外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心思,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年輕人好好努力,彆做白日夢。”
岑冬生拍拍自己的臉,朝著知真姐的房間走去……
*
“呼。”
凜冽的夜風迎麵而來。
百米高空之上,寥落的星辰點綴著漆黑厚重的天鵝絨幕布,入眼所及之處是浩蕩無垠的夜色,與鳥瞰到如絢爛圖畫舒展開來的城市風景,岑冬生的頭發在空中肆意飄揚。
如此景象,叫人心胸開闊。
他抬起眼,尋找落腳點,最後在某處高樓的邊緣落下,將懷中的女人一起放下。
“這個地方如何?”
岑冬生轉過頭來問道,腳下就是三十層的摩天大廈。
女人穩穩落地,挽著耳邊的頭發;她往前一步,看著腳下的“懸崖”。
為了今晚這一次約會,安知真特地沒有穿上平日裡習慣的裙子,而是換上了方便行動的打扮,將頭發紮成團子。
夾克外衣下的長款體恤在腰腹處打了個結,愈發凸顯豐滿高聳的胸口輪廓;牛仔褲包裹著大長腿,相比起平日裡美豔的氣質,這一刻的她增添了幾分英姿颯爽,叫人移不開眼。
與上次抱著清顏妹妹,兩個人像蜘蛛俠一般在高樓之間晃蕩那樣,這回是他用上了最新掌握的“禦風”異能,與知真姐夜色相伴、瀟瀟灑灑。
女人低頭看了一會兒之後,搖搖頭。
“感覺不太對。”
“那我們找下個地方。”
岑冬生說。
“拜托了。”
安知真嘴角的笑容迷人,她張開雙臂攬住男人的脖子,將胸脯貼上來,自然而然地躺在他懷中,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岑冬生耳畔響起。
“帶我……飛吧。”
岑冬生微微頷首,大手一招,將一雙長腿摟起,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姐姐大人抱在懷中,然後——
朝著前方的“懸崖”一步踏過去。
二人腳下一空,而就在他們墜落的瞬間,一股無形氣流猛地上湧,如同一級級台階,支撐著重量。
操控風力,能讓他徹底擺脫來自大地重力的束縛,在一段時間內獲得飛翔的能力,直到縈繞的風消耗殆儘;然後是呼喚下一輪狂風,再度扶搖直上。
至於抱著一個人飛行,今晚前從沒嘗試過;但岑冬生毫不懷疑自己能輕易做到。
後來幾日的嘗試中,這一異能效果如他所料,“禦風”在單純破壞力上與傳統地仙係相比範圍有限,但操縱卻很靈活。
他現在已經學會利用“禦風”,將小股氣流急速壓縮並產生爆炸衝擊力的技巧……
這招眼下是用不到了。
……
岑冬生抱著安知真飛向夜空,一起俯瞰著腳下的大地。
夜幕降臨,繁華的不夜之城被無數璀璨的燈光點綴,這一大片人造的星河,在他們腳下緩緩流動。
“要不要再往高處走?”
安知真欣賞了著城市夜景,之後又仰起腦袋,望著寥落的天空,突發奇想,指著那輪皓月。
她的嘴角噙著微笑,被岑冬生用胳膊架著的一雙長腿輕輕搖晃著,頗有幾分俏皮感。
“好。”
岑冬生從善如流,他是陪知真姐出來玩的,自然是姐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他心念微動,身體宛如羽毛般輕盈地升向高空。
微風在他的腳下逐漸擴張為強勁的氣流,將這對戀人穩穩托起。
他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猶如鳥類的翅膀。
“高點,再高點……看看你最高能抵達哪裡。”
隨著高度不斷提升,城市的喧囂漸漸遠去,隻剩下風的呼嘯聲在耳畔回蕩。
又往高處飛了片刻,“禦風”的能力開始減緩,那皎潔龐大的月輪依然懸掛在那兒,沒有變化。
“這裡怎麼樣?”
岑冬生說,他憑空懸浮在夜風之中。
“很好,就像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我們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