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你……”
“我和朋友有點事要聊,你們先繼續忙吧。”
……
三人走到附近的長廊,望著樓下庭院栽種的楓樹,樹冠已被染成美麗的金黃。
“又見麵了,二位。”
薑雲湄轉過身來,麵上是禮貌又不失熱情的笑容。
“我和宋學妹算是熟人,最近還聊過天;至於這位岑先生,我們倆這算是第二次見麵吧?”
“不錯。”
岑冬生點點頭。
他們倆初次見麵,還是上回打架打到最激烈的時候,結果沒能說上幾句話;聊了幾句後,他就送兩人離開了。
“不用叫‘先生’。”
“嗯,也是,畢竟年紀比我還小些……”薑雲湄抬了抬小巧的下巴,,笑容中有了幾分調侃,“為了體現親近點,叫學弟如何?”
岑冬生心想,剛才還正和雨棠討論過相似的話題。
為什麼她們會那麼在意稱呼的事情呢?
“太不尊重了。”
宋雨棠在一旁搭腔,用一種略帶責備的口吻說道。
與薑雲湄交流的時候,每次提起有關岑冬生的事,她可是都會用很尊敬的態度。
“嗬嗬,開個玩笑嘛。那……”
薑雲湄眨了眨眼。
“‘岑老師’怎麼樣?尊稱上的‘老師’,正好宋學妹一直喊你師父。”
“隨你的便,我覺得直呼其名就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
……
秋日的午後,他們一起靠在走廊欄杆上聊起了天。
岑冬生詢問起她的背景;薑雲湄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向師徒倆一一坦白。
她表示自己來自一個咒禁師家族,稱得上曆史悠久;但時至今日,雖然靈氣複蘇的大潮已至,她的家中卻已經沒有能撐得起招牌的人了。
最強的那個人是家主,除此以外,無論是老一輩還是年輕人,就算有成為咒禁師的資質,也不過是堪堪入目的水平。
“說是‘最強’,好像也不太強的樣子,沒什麼威嚴,和宋學妹還有你,完全沒辦法相提並論。偶爾邀請過來做客的咒禁師可能還要強上一些……”
說到這裡,她沒忘記趕緊補上一句:
“這是我的看法。”
“那你呢?有沒有修煉過?”
“有。族裡一直都有一個規矩,就是讓家中每個晚輩到十四歲的時候都要學著修煉入門,看有沒有繼承家中流傳咒禁的資格。以前封建時代是隻有男的,上世紀五十年代開始男女都要煉。”
“所謂咒禁師的資質,一是靈覺,就是第六感之類的,二是真炁……我相信二位肯定比我了解。”
薑雲湄小聲歎了口氣。
“聽長輩的意思是,我前者的資質不錯,還挺靈敏的。後者就完全不行了,可能是因為我從小體弱多病的緣故吧。總之,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
“那可不一定。”
岑冬生搖了搖頭。
“不一定?但……”
古代咒禁師的傳統算個啥,和結合了現代科學方法論的“禁師開發理論”相比,效率和準確度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
先不說這姑娘很可能就是“妙神子”本人,就算不是,她未來大概率也能成為正式的咒禁師。
按岑冬生的經驗,“靈覺”和“真炁”隻要有一項入門,就等於半隻腳踩進大門了,甚至都不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一個禁師擅長哪方麵,主要還是由將來的咒禁來決定。
“彆信他們。我可以教你。”
岑冬生很乾脆地說道。
“有我幫忙,你大概率能當上咒禁師。”
“欸,真的嗎?”
薑雲湄笑了。
“我有機會像你們一樣,用上那些很炫酷的超能力?”
“當然。”
“那可太好了。真是驚喜。”
岑冬生倒是察覺到她並不像嘴上說的那般喜悅,似乎另有在意的事。不過他並不在乎,他隻是想找個機會拉近關係,能更好地觀察對方罷了。
……
而這個時候,在一旁圍觀宋雨棠的眉毛已經悄悄蹙成一團了。
師父……就算了,畢竟他最開始救自己、還有後來教她的時候,都是很主動提出來的,他就是這種很積極的性格。
主要問題還是在薑雲湄身上。
這段時間交流下來,她對這位學姐的性格、以及平日裡的行事作風,是有一定了解的。
雖然她的能力很強,但總給人一種對任何事都不上心的……慵懶感。包括她身邊認識的人,無論男女同學,都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但是今天,這人刻意想拉進關係的感覺,實在很明顯。
“聽說你還有事情找我幫忙?”
“是的,算是一場交易……但目前還沒有確定下來。”薑雲湄主動拿出手機,“我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另約個時間再好好談。”
“沒問題。”
宋雨棠在一旁默默看著,忽然開口:
“你找他,是和咒禁師有關?”
“沒錯。”
“我不行嗎?”宋雨棠一臉認真,“雖然能力上和師父還有距離,但如果真是有事,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幫忙的。”
薑雲湄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謝謝你的關心……”
“你之前幫我找到柯俊辰的下落,我還沒好好謝過你。”
“嗯,我知道,我本來就打算邀請你的。”薑雲湄笑著說道,“隻是現在又認識了希望兩位能一起來。”
……
師徒倆離開了。
薑雲湄駐足原地,靜靜地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在某個瞬間,她突然蹙起眉頭,仿佛聽見了難以忍受的噪音,捂住了自己的一邊耳朵。
“……好吵。”
*
岑冬生拿到聯係方式後,便開始耐心等待。
然而,在那之後的一周時間裡,薑雲湄卻一次都沒有聯絡過他,雨棠那邊也沒有再未見到過她。
他看著手機上的那個號碼,喃喃道:
“我該不會是被放鴿子了吧?”
他被人從身後抱住,耳邊傳來知真姐幽幽的聲音。
“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告訴我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