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下去好像不太妙,他想。
無論是伊清顏還是他,都會越來越習慣這種事。
“清顏,我們不該這樣做……”
岑冬生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微微顫抖著撫摸過漆黑柔順的頭發。
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這一刻少女的發絲都像是沾染上了幾分濕氣……
“事到如今,還在想扮演好哥哥嗎?”
伊清顏抬起頭來,豔麗的紅暈從清麗的臉頰蔓延到雪白的脖頸,連帶著肩膀微微染上了一絲粉色,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模樣楚楚動人,說明少女並不是沒有羞恥心;然而,她的語氣中卻證明了她的決心,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主動。
她抓住了男人正在撫摸自己腦袋的手,小聲說道。
“冬生哥哥,你不是我最開始想象中的好人……”
伊清顏的口吻幽幽的。
“可我已經沒辦法離開你了,所以……我隻能選擇接受這一切。”
岑冬生心想,清顏其實也變了,不再天真單純。
但這說到底是他的錯,以及,還有一小部分……可能是知真姐的錯。
……
……
……結果還是做了。
十幾分鐘後,岑冬生捂著臉,長歎了口氣。
過程中的體驗實在是……過於美好。除了最開始念叨兩聲以外,岑冬生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很快繳械投降了。
又一次犯了錯,他想,並且如果有下一次,他還會再犯……
“我開始修煉了哦?”
替冬生哥哥處理完欲望後,伊清顏倒是氣定神閒,不過,她的臉上仍殘留著淡淡的粉色,像是清晨的霞光染上了天邊,神態溫柔而羞澀。
“我馬上就會學會的,哥冬生哥,請耐心等待上一段時間。”
*
岑冬生心情複雜地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他來到客廳,看到安知真又回到陽台上看書了,白裙下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窗外的清風吹起裙擺,勾勒出衣料下豐腴美好的身材曲線。
女人姿態悠閒,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在見到那張神態嫻靜的美麗臉龐後,岑冬生卻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心虛。
剛才的聲音……剛才在房間裡發生的一切,不可能瞞得住吧。
岑冬生歎了口氣,從旁邊拉了張椅子過來。
他一邊默默欣賞著窗邊美人的風景,一邊等著內心的尷尬慢慢散去,等到他覺得自己能再度厚起臉皮,這才開口搭話。
“我知道最近清顏那邊勢力發展得不錯。你有聽說嗎?”
“你想知道這方麵的事情,直接問本人不就好了。”
安知真將手上的書翻過一頁。
“她正在修煉,可能還要過段時間。”
這倒不是岑冬生沒話找話。托薑雲湄的能力之便,岑冬生將兩個邪術師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除了始終沒登場的那位薑家祖宗,他最關注的信息其實是——
“本地的邪術師們似乎聽說了伊清顏的消息。”
“嗯,清顏妹妹最近已經沒有特地隱藏自己了,而她站到台麵上的時機……也的確引人矚目。”
姐妹二人曾經大打出手過一次,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破壞的規模、破壞的痕跡都十分驚人,被“無間地獄·廣域殲滅模式”抹平成一片空白的地區,一切物質從微觀層麵被粉碎和分解……這種現象瞞不過咒禁師們的眼睛。
至於這場戰爭本身,彆說咒禁師,天海市普通市民都能知道蛛絲馬跡,算是最近一段時間流傳在網絡論壇和各種八卦媒體裡的熱門傳聞,甚至成為了從九十年代至今最著名的都市傳說。
再加上最近幾年,各地的靈異事件本就呈井噴之勢,難免會引起大眾的好奇。據說這段時間,那個曾是破舊廠區和廢棄建築的地方,成了探靈冒險的熱門地點。
普通人不知道這是兩位頂尖咒禁師之間發生的鬥爭,但在對比那一日前後,看到這片被純粹暴力毀滅過的“空白地區”,越是了解內幕的人,就越是不可避免地感到驚駭。
鬥爭的雙方,其中一邊是超工委的領袖,而另一邊自然被認為是能與之對抗的某位神秘強者,對超工委和安知真的行為感到不滿的人們,如同找到了主心骨。
……從某種意義上,這種理解也確實沒錯。
“有相當一部分超工委不滿的人,開始選擇與清顏的團體接觸,難怪她的勢力膨脹速度會如此之快。”
“清顏妹妹挑選的標準比我還要嚴格。我這邊最糟糕的結果隻是拒絕加入,她那邊連報名者的命都可能丟掉,要是真的有邪術師以為她是依靠的話……”
安知真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淡淡的笑容,顯然這點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上輩子的平等王甚至會拒絕他人的跟隨,始終孤身一人;而這輩子的伊清顏,在岑冬生的影響下才開始有了組建自己勢力的行動,但與實用主義的知真姐不同,她仍更看重個人的信念和道德觀念。
要是真遇到不明真相,行事風格與伊清顏大相徑庭的邪術師敢找上門來,她肯定不介意順手殺掉這些渣滓。
“但我在乎的不是邪術師。”
岑冬生說。
不是隻有邪術師群體才會討厭超工委這樣的官方組織、以及安知真這般行事風格強勢的領導人。
咒禁師們熱愛自由、貫徹自我,這是大部分人的底色。
“我之前和你提過,清顏妹妹雖然在超工委內有‘第二顧問’的身份,但那是為了便宜行事。她替我做的幾份工作,我全都替她隱藏了身份,這也是她的想法……我想,你能猜到我這樣做的理由。”
“……”
“我和清顏妹妹將享用乾淨這片地區的人才資源,不會再有浪費,天下英雄儘入我與她兩人彀中。”
伴隨著超工委的組織擴張、安知真麾下人數的增加,其影響力輻射範圍內的地區,反對她的咒禁師規模也會進一步增長;而這些人都有可能成為伊清顏的擁躉。
從一開始,這就是安知真的打算。
“兩個從理念到人員都貫徹矛盾與敵對的組織……”
然而,身為旁觀者的岑冬生卻隻想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