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冬生和隊友彙合之後,朝著當地的旅店走去。
一路上,他簡單概括與嶽思翰的談話:地師會與“三教九流”中的四支勢力聯手,共同建立起了這座山陰鬼市;後來,製皮匠一脈被趕走,地師會內部出現叛徒,正是他們在入口處見到的那位老人。
“……製皮匠。”
薑雲湄好像明白了什麼。
“怎麼?”
“我和雨棠遇到的那個偷襲者,就是利用人皮來攻擊和逃跑的,那大概就是製皮匠一脈的能力吧?”她回答道,“還有,岑老師在列車上見過的那個殺了地師會的凶手,後來被周瑞安追殺,我‘聽’到過聲音,可以確認就是同一個人。”
“原來如此……”
“另外,岑老師你看這個。”
女孩翻手拿出一枚物品。
“製皮匠襲擊我們的理由,就是想搶奪它。我猜這東西就是鎮龍釘。”
岑冬生拿在手心裡端詳。
“我在那邊的攤販手裡買來的,本來隻是察覺到這上麵有封印,就先拿下。沒想到這背後還另有一番緣由……”
“嗬。”
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消息要是被嶽思翰知道,可能又要大吃一驚了——不管是真的還是演的。
“這東西都到我們手上了?”
“是啊,不像是巧合。”
“簡直就像是任務道具,被人強行塞到背包裡了。”
“……我們,正在被有心人利用。”
“的確如此。”
“師父,你不生氣嗎?”
“沒有可生氣的。”
他不以為意地回答道。
“不管你情不情願,總歸有人會來利用你。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快把幕後黑手揪出來解決,中途遇到了陷阱或者是謎題,去堂堂正正地解開即可。”
“您看得還真開啊……”
“前提是我們有踏平陰謀的實力,所以才毋須畏懼。”
岑冬生說的都是真心話。
一個人的價值越高,被人利用的可能性就更高,除非他(她)的力量強到了令人畏懼和敬而遠之的程度。
但即便如此,哪怕是麵對祖,依然時而有膽大妄為之人試著去借他們的“勢”,結果萬劫不複的案例出現——咒禁師就是這樣一個瘋子妄徒輩出的群體。
“此外,‘利用’這種關係本就是相互的,我們也可以想想參與到這起事件中,會有什麼好處……當然,也可以選擇現在離開山陰鬼市,拍拍屁股走人,沒人能攔得住我們。”
岑冬生摸摸下巴的胡茬。
“隻不過,這其中還有謎團未解開,讓我有些在意。”
按照天寶閣閣主的說法,這鎮龍釘是瘸老七聯合製皮匠一脈從鬼市核心區偷走的。若此言非虛,釘子理應就在這群人手中;
為何它會出現在暗街,而製皮匠的人又為何要去搶奪呢?
這中間發生了其它變故,還是有人在撒謊,有人在表演?
“我有個想法。”
薑雲湄笑眯眯地提出建議。
“就是那個賣我鎮龍釘的攤位老板。據他本人所說,是從一夥盜墓賊那裡獲得的。不論是真是假,我想都能通過他找到通往真相的蛛絲馬跡。”
“那人在我和製皮匠打起來的時候,偷偷溜走了……”
“我已經盯上他啦,這家夥逃不掉的。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很好。”
岑冬生滿意頷首。
要是隻有他一個人,就算能不懼陰謀詭計所帶來的威脅,但想要通過隻鱗片羽的信息尋找到事件背後的真相脈絡,還是很困難。
結成隊伍,果然是有必要的。
……
不過在動身之前,岑冬生還遇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小意外”。
他接到了一封來自姐姐大人的通訊。
“‘我明天會來山陰鬼市出差一趟’……呃,出差?”
他可從沒聽說過,超工委的老大自己還要出門工作的。所以……
“‘——我來見你了’,這句話才是知真姐的意思吧。”
岑冬生將手機蓋合上,放入口袋,然後就見到倆姑娘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怎麼了?”
“這話應該由我們來問你吧。岑老師您剛才看手機時候的表情可複雜了,讓我想想該怎麼形容……”
薑雲湄故意裝出思考良久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道:
“就跟出門和情人幽會結果不小心被正宮抓到了一樣——”
“——彆胡說八道。”
師徒倆異口同聲地回答。
“師父的女友我見過,是個……嗯,溫柔又美麗的人,而且很有領袖氣質,很厲害。”
宋雨棠說著,又望向岑冬生。
“安小姐她什麼時候會來?”
“就在明天。”
“那好,等今天的事情結束後,師父你就去見她吧,鬼市這邊的調查就先交給我們來處理。”
宋雨棠乾脆利落地做出決定,同時態度強硬地挽住了薑雲湄的胳膊,為了避免學姐亂說話還捂住了她的嘴巴。
“……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