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過去,天色已晚。
參加比賽的少女們都已經在規定的地方等候,等待工作人員一一叫到她們的名字。
等慕漁離開後,馮氏才麵無表情地回頭問向旁邊的王婆子:“你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沒有?一切是否已經安排妥當了?”
“夫人……”
王婆子有些遲疑地回答道。
馮氏立即不滿地問道:“怎麼回事?我不是早就跟你交代過要提前做好準備嗎?你現在彆告訴我,你還什麼都沒弄好?”
“不是夫人的意思,老奴早就準備好了,隻不過……”
王婆子的目光緊隨著逐漸遠去的慕漁背影,心中不由得湧上一絲無奈和歎息,“夫人,您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質疑著馮氏的決定。
畢竟,在王婆子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血濃於水的道理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不管是怎樣說,漁小姐畢竟還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雖然從小不在您的身邊長大,甚至很多時候都像一個外人一樣被看待,但她的身上流淌的仍然是您和老爺的血液啊。
這一點,無論經過多少年的時間洗禮,都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馮氏聽到這句話後,頓時有些煩躁不安起來:“你就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少在這兒瞎嘀咕!”
其實,要不是因為這個不懂事的臭丫頭總是試圖去挑撥自己和庭文的關係,她又怎麼可能會想到這樣一個狠毒的方法呢?
然而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既然慕漁已經開始主動挑釁,作為一個母親,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兒子因此而陷入困境當中的。
為了保護庭文,哪怕是采取極端手段也在所不惜。
自從那天嘉和提到這件事情之後,馮氏的心裡就沒有一刻安穩過,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才能找到一個好的方法來解決眼下的難題——將那討厭至極的小女孩從平陽侯府徹底趕走。
她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以慕漁目前的身份和地位來看。
前些天由於心中充滿了不安與焦慮,馮氏獨自一人悄悄來到了引嫣閣,想找嘉和聊聊天以解心中煩憂。
每次和嘉和談話時,對方總能讓自己的心情稍微得到些安慰和平靜。
可是當她在門口無意間聽見屋內傳來的聲音時,情況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隻聽嘉和在裡麵擔憂地說著這次才藝展示規模非常之大,害怕在這種重要的場合中會出什麼差池導致尷尬。
而在旁安慰著她的是清兒,後者則勸她不要太緊張了……
這段無意間偷聽到的話,卻給了馮氏一個極大的啟發。
對啊!
如果能夠利用好即將到來的比賽,在那個大場麵下讓這個小姑娘當眾出醜、失去顏麵,到時候她豈不是有更加充足的理由可以向家中的長輩申請將這位“不聽話”的漁小姐趕出去了嗎?
想著想著,馮氏越來越覺得自己構思出來的計劃實在是高明無比。
興奮之餘,她迅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並在那裡開始了詳細的策劃。
沒過多久,便製定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認為近乎完美的計策。
“夫人……”
王婆子輕聲喚道,打破了房間裡暫時形成的寂靜。
王婆子還想再勸說一下,試圖讓她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