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房門緩緩打開,一家三口走了進來。他們的表情狂熱,引領著一個披著鬥篷、戴著兜帽的男子,似乎在向他介紹著什麼。然而,就在克萊恩準備深入觀察時,他的占卜突然被打斷了。他眼前一黑,隨後聽到了詭秘天使的聲音:“如果繼續占卜下去,你的靈體將會受創。”
克萊恩沒有睜開眼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夢境占卜仍在繼續,隻是被詭秘天使暫停了。他無法理解這是如何做到的,但這並不影響他提出問題:“我因此所受的創傷在這裡能得到恢複嗎?”
“可以,但你會很痛苦。”詭秘天使回答道。
“這便是我能承受的代價。”克萊恩的語氣堅定而果決。他似乎聽到了一絲壓抑的笑聲,隨後夢境的畫麵再次恢複。
畫麵還是那個房間,夜幕已悄然降臨,為其增添了幾分詭異與沉重。那一家三口,各自立於三個小小的十字架圖案處,麵容扭曲,仿佛被懊悔與恐懼的陰影所籠罩。而在陣圖之外,那戴兜帽的男子,跪伏於地,仿佛在進行某種祈禱。
這時窗子突然被打開,一個長相泯然眾人,穿著也十分普通,如同尋常百姓的男人翻了進來。然而,當他看清房間內的一切時,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懼與焦急。他似乎想要轉身逃離,但額角卻已冒出黑青色的經脈,如同黑色的蠕蟲在其間蠕動。這與克萊恩此刻的遭遇如出一轍。
克萊恩感覺自己仿佛被瘋狂的囈語所包圍,血脈僨張,身體似乎正在經曆某種異變。劇烈的疼痛從腦海傳來,那囈語似乎還帶來了如抽象畫般的幻視。他努力分辨著,隻見那家三口似乎突然恢複了生機,父母緊緊護著孩子,想要用自己的身軀為孩子築起一道防線。然後,他們一起炸開了,那爆炸將闖入者炸飛出窗外。
克萊恩想要看向戴兜帽的男子,卻被幻視所阻擋,隻能隱約感覺到那裡已空無一人。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陣圖中大十字架的位置上,似乎看到了一個倒懸的身影,祂隻有一隻眼睛,同時聽到了一聲與囈語截然不同的呼喚。
隨後便徹底陷入狂亂之中。
在灰霧之上,那個自稱詭秘天使的存在靜靜地看著克萊恩在地上翻滾掙紮。祂似乎隻是淡漠的看著,實際上祂正時刻監視著克萊恩靈體的狀態,最終在克萊恩的靈體受到不可修複傷害之前,祂張口:“代價足夠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灰霧開始翻騰湧動,將克萊恩緊緊包裹在其中,一些黑色的霧氣蒸騰著,被灰色吞噬。
當克萊恩恢複清醒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周圍是熟悉的觸感。他睜開眼睛,卻看到了詭秘天使近在咫尺的臉龐,嚇得他連忙往後退去。隨後,他注意到自己身下的這張床,正是他穿越前,父母房子裡永遠會為他收拾得整潔舒適的那張。
隻是周圍依然是無儘的灰霧,而非他所熟悉的房間。
而那自稱詭秘天使的男子,正站在克萊恩床前,方才俯下身子似乎在仔細觀察克萊恩的靈體狀態。見克萊恩醒來,祂直起腰失笑搖了搖頭,暗歎自己居然也會有關心則亂的一天,克萊恩不過是比自己預想中晚了幾秒蘇醒而已。
眼見克萊恩疑惑望來,祂決定隻解釋比較容易解釋的部分。於是開口道:“我隻是做了引導,這張床是你自己具現出來,你記憶中最舒適的休憩地。”
克萊恩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他嘴上說著謝謝,內心卻在吐槽:道理我都懂,但是您能解釋一下您剛才在乾什麼嗎?您說,隻要您說出來的,我都信。
然而,詭秘天使似乎並不打算繼續解釋更多,他轉身走回王座之上。克萊恩隻好停止自己那不太好的聯想和震驚,開始整理起先前夢境占卜到的畫麵。實際上即使現在靈體的異常已經恢複,但他仍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在一陣一陣的抽痛,這多少有些影響他的思緒。
他整理了方才所見,那個房間中曾進行過一次關於邪神的儀式,可能是獻祭,而祭品散落在了整個房間裡。
那個邪神,克萊恩嘗試回憶最後所見的畫麵,那個邪神倒吊在十字架上,如同穿越前在網絡上見過的耶穌受難像,但是頭部隻有一隻獨眼,那眼睛本來閉著,卻在他看過去時睜開,與他對視。還有那聲呼喚,如果他沒有記錯,是“詭秘”,這是在叫那位不知道用什麼手段介入占卜的詭秘天使嗎?
克萊恩覺得這件事有必要給鄧恩彙報一下,牽扯上邪神的非凡事件與普通的非凡事件想來不是一個危險等級。
當然他直覺要隱瞞那聲呼喚。
但是對於他擅自違背安提戈的指示,獨自占卜這個房間之事,該如何解釋呢?克萊恩暗自思索,或許可以請求安提戈的配合。然而,安提戈遲遲未歸黑荊棘安保公司,使得克萊恩對手機的思念愈發濃烈。
就在此時,克萊恩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或許那位詭秘天使知曉聯係安提戈的方法。
而此刻那位自稱為詭秘天使的華夏古風男子,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克萊恩。看到克萊恩突然扭頭看向自己,然後對方的目光變得有些奇怪。祂沉思了一下,終於在淺薄的人性思緒中找到了答案:在背後看彆人被發現時應該心虛的移開目光。
但是祂立刻駁回了這個想法,我正大光明看的,為什麼要心虛。
克萊恩注意到詭秘天使的雙眸似乎依然沒有聚焦,他自我安慰,或許這位天使隻是恰巧麵向自己,並非真的一直在注視自己,而且他也並未感受到任何窺視的感覺。
儘管心中有些莫名的壓力,克萊恩還是鼓起勇氣,走到詭秘天使麵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問道:“請問您能否指點我,如何聯係安提戈?”
詭秘天使微微頷首,緩緩說道:“伱可以通過祂的尊名向他祈禱,相應的儀式魔法,隨便怎麼來,對你,祂不會講究。”祂頓了頓,隱蔽的傳了個信給安提戈,讓他將自己尊名的最後一句修改一下。隨後繼續說道“祂的尊名是:
玩弄曆史的魔狼,
蹲伏於主座下的狂信徒,
行走在地上的詭秘代行者,
奔行於黑夜之下所有獵犬的首領,
灰質霧靄的眷者安提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