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邊。
江辰站在一把遮陽傘下,麵前是一張書桌,旁邊是如仙女一般的韓晴,身後則是站著四個顏值氣質各不相同,但是都不輸韓晴的蒲月溪,陳曉佳,李雯,王婧四人。
這幅畫麵看的整個直播間所有人有些驚豔。
在一片迷蒙的小雨當中,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老江,你帶走了五個仙女呀?把四個伴奏小姐姐全部帶走了。”
“老江要寫字了?快寫呀?”
“老江在醞釀什麼?”
“這直播間每天能看看這五個小姐姐,我都不會缺席,開播就來。”
“老江是舍不得離開魔都嗎?現在回來還來得及!”
“老江,要不彆走了吧……”
……
直播間許多觀眾都看出江辰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或許是突然舍不得離開魔都了,紛紛勸江辰留下來。
但是,沒人理會直播間的觀眾們說了什麼。
韓晴沒時間看,江辰更是幾乎從不看彈幕。
張儷站在酒店大落地窗前,眼神閃過期待,心中也希望江辰能留在魔都。
如果江辰真的能一直留在魔都,發展前景肯定更好,畢竟魔都有兩千萬多萬人,以江辰這幾天在這裡積累的人氣和粉絲,直播間人氣就有了基本保障,隻需要繼續保持之前的直播狀態,就能一直火下去。
寶墨店裡,秦涵明也開口說道:“老江如果能回來留在魔都,我就把我那套空著的彆墅送給他住。”
汪振華,賀先章,蘇海駿三人聽了都微微側目。
他們知道,秦涵明本身就住在魔都市中心不遠的彆墅區,那是魔都早期最貴的彆墅區,也是現在最貴的魔都豪宅。
因為除了魔都發展早期在市中心才有彆墅,後麵市中心根本沒地方修彆墅了,隻有那一片彆墅區,每一套的價值都在數億以上,住在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非富即貴。
而秦涵明早期買了兩套,一套自己住,一套空在那裡,偶爾給過來的親朋好友暫住一下,每年光是物業費和維護費用至少都要上百萬,一般的普通人,真的送給他住都住不起。
不過,秦涵明隻是說要給江辰住,沒說要送給江辰,讓幾人心中淡定了一些!
“小江要開始寫了,希望他這一路上能經常寫字練練書法,不要浪費了自己的書法天賦。”
汪振華希冀地說道。
其他幾人聽了都點頭讚同,他們都不希望江辰浪費自己的書法天賦。
華夏書法界已經凋零十幾年了,自從十幾年前最後一位書法大師離世,華夏書法界就正式進入了沒有大師的書法時代。
這十幾年,賀先章等書法大家們,都想突破成為新時代第一位書法大師,重新續寫華夏書法時代的延續。
可是!
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任何一位書法大家成為新的書法大師,就連觸摸書法大師邊緣的書法大家,都隻有寥寥幾人而已。
而看到江辰這樣年紀輕輕就成為書法大家的書法天才,幾位真正為書法領域發展著想的老人家都真心希望江辰好好練習書法,發揮天賦,爭取早日成為書法大師,不至於讓華夏書法真正的斷了書法一道的文化傳承。
看江辰閉目思考之後終於開始落筆,幾人都保持安靜,認真地看著江辰的筆鋒。
隻見,江辰的毛筆落在宣紙上,然後速度就變得慢了下來。
沒有筆走龍蛇的迅捷,隻有一筆一劃的沉重。
每一筆,每一劃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實際上江辰的寫字速度也不慢,四個字迅速躍然紙上。
這種似緩實快的書法手法,即便是諸多書法大家,也不一定能熟練掌握。
浪淘沙令!
直播間閃過密密麻麻的彈幕,很多人一時間不知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浪淘沙令,是什麼呀?老江要寫什麼呀?”
“雖然不知道寫的是什麼,但是老江的字真的好看。”
“你們都是文盲嗎?沒背過古詩詞?這是古詞牌,浪淘沙令!”
“草,原來是詞牌!”
“我一時間沒想到呀。”
“老江要寫什麼?寫課本上全文背誦的浪淘沙嗎?”
“話說,我現在都不會背了。”
……
秦涵明,汪振華,賀先章,蘇海駿四人也都認真地看著江辰寫的四個字。
賀先章這位在場唯一的書法大家眼神凝視著,聲音凝重嚴肅地說道:“小江這四個字,意境飽滿,一股悲切情緒油然而生,這是大師之象!小江如果繼續刻苦練習,必然成為大師。”
秦涵明,汪振華聽了都點頭讚同,蘇海駿則是眼神羨慕,羨慕江辰這驚人的書法天賦,這個年紀成為書法大家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沒想到竟然已經觸摸大師之象了。
人與人的差距,真的很大,比人與狗的差距更大。
當然,蘇海駿本身也是書法界的天才,可是天才與天才之間的差距,同樣也會比人與狗的差距更大。
秦涵明則是心中開始回憶課本上的那首浪淘沙,以為江辰要寫那首浪淘沙,那是宋朝幾位大文豪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宋詞的巔峰佳作之一。
可隨後。
江辰開始繼續下筆。
“簾外雨潺潺,秋意闌珊。”
幾個字迅速出現在宣紙上,江辰整個人似乎都變得和周圍的小雨以及黃浦江融為一體了。
所有看直播的人看到這幾個字,都是瞪大了眼睛。
蘇海駿低聲說道:“有這首浪淘沙嗎?”
秦涵明,汪振華,賀先章都輕輕搖頭,對這兩句陌生不已,記憶中沒有絲毫印象。
他們作為文化圈的,對傳誦千古的大部分古詩詞以及文章經典語句,都是極其熟悉,幾乎可以說是信手拈來。
所以,他們第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句他們沒見過。
“或許是某首不出名的作品!”
汪振華低聲說道。
幾人聽了點頭,也隻有這個解釋了。
大多數人熟悉的古詩詞,都是傳承下來經典之作,而一般的普通作品就更多了,諸多古籍上記載的古詩詞,數量加起來足有數千上萬,即便是他們這種國學文化底蘊深厚的老一輩,也不可能每一首都熟悉,隻是熟悉大多數經典之作和好作品。
現場的韓晴也在繼續緩緩給江辰磨墨,動作比剛開始更加嫻熟自然,已經逐漸進入了狀態,看著江辰寫字,眼中滿是濃鬱到化不開的情緒,隻感覺自己現在是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
蒲月溪,陳曉佳,李雯,王婧四人就站在兩人身後,幾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羨慕。
才子佳人的傳說,自古就有,誰不想成為其中的主角之一?
陳曉佳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這首詞我沒見過。”
蒲月溪,李雯,王婧三人都點點頭,也沒有太在意,她們沒見過的古詩詞和文章多了去了。
而江辰的筆沒有停下。
一個個散發著悲戚之意的行書字體行雲流水一般的出現在宣紙上。
“簾外雨潺潺,秋意闌珊。羅裘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一瞬間!
所有看直播的觀眾,以及現場的韓晴,蒲月溪,陳曉佳,李雯,王婧幾人都感覺到了不對,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舒服,似乎要起雞皮疙瘩,情緒莫名的開始激動。
直播間的彈幕更為密集。
“大家看過這首詞嗎?我毫無印象。”
“或許是老江在古籍上找的,沒見過的古詞多了去了,少說也有幾千首。”
“可是,老江寫的這幾句,難道不比課本上背誦的強嗎?為什麼沒見過?”
“是呀,讀起來太有感覺了,如果真的有這首作品,我們應該見過才對。”
“不應該呀,這首詞寫的真不錯,應該會很有名才對!”
“難道是被埋沒的佳作?”
……
而秦涵明,汪振華,賀先章,蘇海駿四人都已經站了起來,一起湊到了手機畫麵跟前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畫麵,想看清楚上麵的每一個字。
汪振華低聲問道:“老秦,老賀,你們有記憶嗎?”
兩人同時搖頭,蘇海駿也搖頭。
他們皺眉苦思,都對這幾句毫無印象。
可是!
他們都是對傳統文化有深刻理解的老一輩,所以都能看出江辰寫的這幾句絕對堪稱經典之作,絕對不可能是寂寂無名的作品,看下來讓他們都情緒激動起來。
如果真的有這首作品,在千年時間的傳承當中,是不可能被埋沒的,一定會被傳頌開來,成為流傳千古的佳作。
古詩詞到現在幾乎不存在埋沒佳作的情況。
因為,那是經過幾百上千年的傳頌,經過許多文人墨客的不斷篩選和記錄,每一首到現在有記錄的作品,哪怕是沒人知道的普通作品,至少也是經過了幾十上百個古人記錄和解析過的。
那些千古佳作,更是經過了數千上萬讀書人的記錄和解讀。
所以,千年時間延續下來,絕對不可能有哪首古詩詞佳作會被埋沒,還能被記錄下來。
真的被埋沒了,那就早就斷絕了傳承,不可能被現在的人知道。
如果是佳作,那麼肯定就會被許多人稱讚口口相傳,變成天下皆知的傳世佳作。
所以,他們記不起江辰寫的這幾句的任何信息,但是江辰寫的這幾句,明顯不是普通的古詞作品,絲毫不比課本上要求全文背誦的那幾首宋詞代表作差。
那麼……
唯有一個可能了!
幾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是都沒說出口。
因為。
那太驚人了。
甚至可以說。
太嚇人了。
幾人都不再說話,隻是眼神直勾勾的看著直播畫麵。
看著江辰一筆一劃移動的毛筆,看著江辰寫的每一個字,仿佛每一個字都有巨大的魔力吸引著他們。
隨著江辰筆下不斷的出現一個個文字,他們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因為,整首作品的麵紗被完全解開,終於露出了全貌真容。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彆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春去也,天上人間。”
嘶!
秦涵明,賀先章,汪振華,蘇海駿四人此時都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息,才能稍微壓抑一下心中的激動情緒,可是幾人的麵龐都已經變得通紅,呼吸急促無比!
汪振華聲音顫抖地低聲從頭念了一遍,以此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簾外雨潺潺,秋意闌珊。羅裘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彆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春去也,天上人間。”
而直播畫麵中。
江辰深處小雨當中,秋天的寒意已經襲來,站在黃浦江邊的欄杆旁,看著遠處朦朧的高樓大廈如江山一般,身邊站著五位如仙女一般的身影,當真如同人間仙境一樣,一時不知道是在天上還是人間。
一股離彆的傷感,以及不舍,還有夢幻感,在字裡行間展現的淋漓儘致,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意境!
每一個字都有著大師之象,完全可以說是書法大師之作了。
再加上這首詞本身的意境,和書法字體完美契合,讓這幅作品更顯得縹緲和完美。
“咳咳咳……”
汪振華激動的咳嗽起來。
而秦涵明眼睛瞪的圓圓的,手指指著直播畫麵上的那一個個文字,聲音顫抖地說道:“這,這,這是老江自己臨時創作的?臨時創作的一首如此驚豔世人的古詞?”
賀先章比較沉穩,但是臉色也是通紅無比,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地說道:“應該如此了,這首詞,比課本上的幾首傳世宋詞都更讓人驚豔。如果是古籍有記載的,絕對已經被世人所知了,應該也會上課本。”
“可是,這首詞是第一次出現,那麼隻有這一個可能!”
“是江辰自己所寫。”
“而且江辰寫這首詞的書法明顯有所突破,已經真正算是大師之作了。”
“大師書法,加上這首臨時創作的千古佳作級彆的詞,我真的想不出任何形容詞了。”“隻能說,這是當世唯一,藝術價值不可估量!”
賀先章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後,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