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正與安國公相對而坐,聽見薑年的聲音,才將目光慢慢放在她身上。
安國公笑了兩聲,起身道“今日有勞薑大姑娘了。”
“國公爺客氣,都是臣女應該做的。”
安國公問起今日白日的事情,薑年如實回答,安國公氣的臉色陰沉,一拳打在桌子上。
但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白日是安樂公主設宴,就算將去的人都叫去,將那些孩子揪出來,然後呢?
一個國公爺,與一幫孩子過不去?況且,到時免不了讓她去認人,認人就得露餡,一想到要得罪那些人,薑年就頭疼。
雖然安國公府顯赫,但當日那些人家也都不是普通人家,不是王公貴族就是有頭有臉的,大家還要在一個朝堂上共事。
不過明著不能來,沒說暗中不能,到時就隻能靠這位國公爺自己查了。
果然,安國公並未提及此事,隻說要去看看孩子,便走了。
薑年獨自麵對燕王,實在是尷尬。
主人家走了,把兩個客人留下,這像話嗎?
但人家是王爺,倒也不能真的不說話。
“燕王殿下,您怎會在此處?”
燕王漫不經心的看過來“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
但隨即一想,今日國公府的小少爺還是燕王帶走的,當下就明白了。
“給殿下添麻煩了。”
“你還知道麻煩?”
薑年總覺得,燕王這幾次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
薑年無話可說,但是她噤了聲,燕王卻主動開了口“聽說你退了婚?”
“正是。”
燕王這回沒有拐彎抹角,清冷的聲音直接問“舍得?”
“什麼?”
“與那嚴家公子退親,舍得?”
薑年想都沒想就回答,“這有什麼舍不得的?”
燕王眼眸微頓,“我雖心儀於你,但你我身份懸殊,你有妻子要迎娶,我不敢肖想彆的,隻要你將我放在心上便好當日,這話不是大姑娘說的?”
薑年眉心一跳,這話是郊外那日,她對嚴青鬆說的,燕王怎會知道?
那日的話她都是說給晉王和薑明遠聽的,就是為了讓兩人趕緊把她的婚退了。
當時燕王也在?
“哦,其實臣女也是傷心的,但這不是沒辦法嗎?臣女自知配不上嚴公子,自然也不會肖想那等不屬於臣女的東西。”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身邊的壓迫感更明顯了。
她不明白,不管她喜不喜歡嚴青鬆,和燕王有什麼關係?
真要論的話,應該是晉王比較生氣吧?
燕王不說話,她也不抬頭,她將救他的事情推到薑念身上是對的,燕王這樣的,她真的應付不來。
“殿下可是還有事?”
“怎麼?與本王待在一處不願意?”
聽聽,這話裡更是帶刺。
“不不,臣女不敢,隻是天色已晚,殿下還是要早些休息,身子要緊。”
燕王方才還擰著的眉頭,瞬間舒展,她在關心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