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非殿的副殿內,一老一少麵對麵坐在一起。
盧植內心中有萬千思量,這個從小養在宮外的皇子總是能夠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之前在冀州戰場上的時候他還覺得這個孩子十分穩重,未來能夠繼承大統的話,也能做一個聖明君主。
但是沒想到這個看似穩重的孩子能夠做出那樣大膽的事情。
“殿下。”盧植開口了。
“嗯,我在。”
盧植怔住了,不知道這個孩子的腦回路是怎麼樣的。
之前在冀州戰場上的時候還好好的呀,說話也沒有這麼噎人,怎麼一個多月不見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殿下,如此輕佻豈能為人君?”盧植嚴肅的臉色說明了一切。
作為士人,他們堅守的一條信念就是立嫡長,有嫡立嫡,無嫡立長,而劉辯又嫡又長,自然是他們心中不二的繼承人選。
而劉辯這樣毫無威儀的樣子也不是一個人君該有的樣子,劉辯日後要繼承的是大汗天下,如果毫無威儀也有失體麵。
“盧公覺得我還有機會成為人君嗎?”劉辯看著盧植的眼睛說道。
“自然,殿下是嫡長。”盧植肯定的說道。
“哈,盧公倒是相信我。”劉辯不置可否地說道。
“殿下切莫自暴自棄,陛下春秋鼎盛,殿下成長的時間還長,切莫因為一時的錯誤而放棄自己。”盧植忍不住規勸道。
劉辯看著這個老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盧公所治何經?”劉辯有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將話題引向他們今天要做的事情。
盧植是來當他的老師,還是先考慮教學內容吧,國家大事他也不想考慮了,劉宏愛怎麼玩怎麼玩,大不了就陪葬唄。
之前還想著改變一下曆史,讓大漢再次偉大,順帶挽救一下自己的小命,但是如今的劉辯已經躺平,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讓大漢再次偉大這種事情乾不了。
“臣少從通儒故南郡太守馬融受古學,治《禮記》多年,稍有心得。”盧植知道劉辯是在轉移話題,但也還是順著劉辯的話語說道。
“古文學派?”劉辯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古文學派與今文學派就是如今經學世家的兩大派彆,今文學派是朝廷的官學,學習今文的才能踏入朝庭,古文學派則是鄉野之學,朝廷裡唯一的古文學派大佬就是盧植。
“然也。”盧植點頭說道。
他接受何皇後的邀請來教導劉辯,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抱著將來劉辯登上帝位後能夠扶持古文學派的發展,讓更多的古文儒生進入朝堂。
他一個人支撐不住古文學派的發展,必須得有更多的人來幫助他,古文學派不是沒有其他大儒,但是都在鄉野,沒有進入朝堂的機會。
“不知盧公可否講述一下古文跟今文的區彆?”劉辯挪動了一下屁股,坐正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