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村外十幾裡外的一座破廟裡頭,這裡是十裡山村幾個最為著名的混混流氓們的聚集地。
能稱得上流氓的,那都是沒有產業的。
黃霸翹著二郎腿,躺在半倒的神像上,敞露肚皮。
此人身軀極壯,像一頭野豬,卻生的一雙豆眼。
有人給他頭發裡揪著跳蚤。
“他娘的,奇了怪了,都快秋稅了,陳家那幾口子還在扛著?”
黃霸納悶道
“那老太太真想把自己小兒子給送去服徭役?”
“霸哥,你說該不會是他那死鬼大哥犯事時,給他家還留了一些錢,所以才有恃無恐?”
跟在黃霸平時混的,也是幾個流氣的流氓,其中一個,叫謝狗子,沒什麼產業,身體乾瘦,眼睛裡卻有不少壞水
“這事要是真的,大哥你再去舉報一次,讓他們家徹底不能翻身。”
“不可能!你當縣裡的衙役是吃乾飯的,能不知道陳辛藏沒藏東西?”黃霸是個聰明人,低頭思索道“應該就是在咬牙能扛著。”
“那怎辦?他家房子死了心不賣,我們要不要再去搞搞事情。”謝狗子想到這個,嘬了嘬牙花子。
“那破房子,我本來就沒看上,能值幾個錢,我看中的是陳辛他媳婦兒……”黃霸眼睛冒著精光“老子就喜歡彆人家的媳婦,尤其這種未亡人,有股黃花大閨女沒有的味兒。”
“徐蘭那娘們……夠標致,屬於是又勾勾又丟丟那類了……”謝狗子意淫著,但發現黃霸看他眼神不對,連忙道“霸哥你說怎麼辦吧?”
黃霸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法子,最後道
“盯著他們家,找機會跟那陳苦聊一聊。”
“那誰去盯?”
“我,我啊?”
……
第二天清早。
陳苦起了床,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來趙伯才家拜訪。
“趙大哥在家嗎?”陳苦在門外喊道。
趙伯才搭著一件外套出來開門,“在,是陳苦兄弟啊,進來說,早晨寒氣重。”
進了堂屋,關閉門窗,的確暖和了一些。
陳苦正準備開口說話。
卻見趙伯才已經轉身去彆屋。
不一會兒,那邊屋子裡傳出來小聲地爭吵“趙伯才,老二天天用錢不說,咱家也算是對得起陳家了,你還想不想過了……”
陳苦麵色微微一動。
便見趙伯才不一會兒走了出來,對陳苦笑了笑,道“彆介意。”
陳苦解釋說道“趙大哥誤會了,我不是來借錢的。”
趙伯才卻拿著一個錢袋子,搖了搖頭,道“陳苦兄弟,黃霸的事,我聽說了,為兄給你這裡準備了幾貫錢,先拿去用,交了秋稅,房子和人是萬萬不能賣的,我跟你哥是過命的交情,他出事前叮囑過我,能照看就照看,何況你還救了我家寶兒,拿著吧。”
遞過去錢袋子。
陳苦從椅子上站起來,擺手,道“真不是來借錢的,但的確是有件事,要請大哥幫忙,你先先看看這東西再說。”
說著,把背簍裡的人參拿了出來。
趙伯才一看就眼睛微亮“這麼大一個棒槌,這,這至少值四五兩銀子了,你,你挖到的?”
看到陳苦拿出這樣值錢的一株草藥,趙伯才也知道陳苦不是來借錢的。
“嗯,是,但……這藥在我手裡賣不出錢。”陳苦無奈說道。
趙伯才聞言。
他深深看了陳苦一眼。
當即,就明白陳苦請他要幫什麼忙了。
“你是想,想讓我再像那張狗皮一樣,私下給你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