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就是一百斤重,一個大箱子裡裝了一千兩,一共三千兩白花花的現銀。
即便是這些個鐵行的掌櫃們,也都屏住了呼吸。
三千兩銀子,換成銀票,也就一張紙而已。
卻偏偏要裝在三個大箱子,在所有人麵前打開,為的就是一種視覺衝擊力。
同時,也是在向著所有人宣布,陳苦開業,來的柴小官人的地位和情意。
柴武舉家,那可是幾十年前堂堂正正的七品武勳,與縣令同級。
幾個掌櫃的互相對視,心頭已經有些發虛了。
“怎麼?一個藥王堂學徒而已,居然還能牽上柴小官人這條線?”
陳苦也是被柴小官人這土豪手筆給驚了一下,上前連忙道:“小官人,這……太多了。”
他本就借了柴小官人一萬兩,現在那還能再收這三千兩。
卻不料。
柴天貴上前隻是熱情的道:“陳兄,你的事兒,少遊兄都告訴我了,實在是沒想到啊,陳兄居然是這樣一條猛龍,下次,下次聚會,你一定要坐我旁邊。”
陳苦心念一轉,已經明白柴天貴知道了這兩天的事情。
但其他掌櫃的和吳貴卻是一頭霧水。
這時,又有人來了。
“哈哈哈哈!”
人未到,聲先至。
楊籙禪那洪亮如雷的笑聲,一下子響徹了整條長街:
“小子,這就是你的鋪子了!”
卻見,
街上緩緩走來了四個人。
高大的楊籙禪在其中鶴立雞群。
人的名,樹的影。
何況楊籙禪這樣的人,真正生活在寶蛟縣內城,可以夠的上上流階層的,哪個會不認識?
“楊爺!”柴天貴看到楊籙禪,比任何都激動,連忙上前,道:“楊爺,柴某有禮了。”
他向來欽佩英雄豪傑,喜好結識兄弟朋友,若說寶蛟縣裡誰算豪傑,當然就是楊籙禪了。
“柴小官人,伱曾爺爺當年跟我是一輩人,讓你一個勳貴之後管我叫爺,也不算占你便宜啊。”
楊籙禪笑著拱了拱手,然後看到了柴天貴旁邊的三大箱銀錠,又笑了:
“這麼大氣?”
柴天貴笑了笑:“沒什麼彆的能拿出手的,窮的隻剩下錢了。”
這話一出,讓所有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但卻唯獨不覺得這話從柴天貴嘴巴裡出來奇怪。
陳苦也已經出門迎了過來:
“弟子拜見兩位師傅,還有師兄,柯師傅。”
幾位掌櫃的臉色微微發麻。
這個時候,還沒覺得陳苦的稱呼有問題,畢竟藥王堂的學徒都是這麼稱呼那幾個人的,沒有多想。
他們隻是想不到,這幾位藥王堂的大人物,尤其是楊籙禪,本縣的第二高手,會來給一個學徒捧場……
直到。
楊籙禪和尚雲芳,分彆讓楊少奇和柯炎生,從背後的包裹裡,拿出來了兩套衣服。
楊籙禪說道:
“我和你二師傅可沒柴小官人那麼闊氣,今天也沒給你帶來什麼彆的大禮,前兩天我和老尚收你為弟子的時候,不是給你量身做了兩件藥王堂刺繡大褂嗎,今天正好來當個送水人情。”
說著,楊少奇和柯炎生就把兩件大褂給都抖落開了。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隻見那兩身大褂,一個藍綢的緞子,一個黑綢的緞子,上麵用精美的針工繡著一頭黑虎和一頭白猿,透出一股衝擊人的精神意誌。
“這是……藥王堂的弟子大褂!”
“還是兩件!”
“剛才楊爺說什麼?”
“他自稱為師,還說和另一位藥王堂大師傅尚雲芳,一起收了徒!”
這一下,彆說在場的這十幾個鐵行的掌櫃們大驚失色,而後汗流浹背。
便是這條街上許多店裡的店家,還有逛街的閒人們,都是瞪大了嘴巴。
對麵的百姓飯莊裡,黃老板手裡的銅壺直接掉在桌子上,濺了一桌子水:
“藥王堂兩位大師傅收徒同一人,一百多年的老字號了,這還是頭一回!”
“就是他!!”
黃老板無比的吃驚。
彆看柴天貴柴小官人過來送了三千兩銀子,就算是三萬兩,他也沒有那兩件綢緞刺繡大褂來的值錢。
那意味著……
對麵這小鐵行的小掌櫃,以後將是有可能接管藥王堂三大院裡兩個院子的繼承人。
那幾乎無限等於……
他有可能就是下一個藥王堂掌櫃曹壽熊!
什麼概念?
未來三大巨頭之一的少年時期,在這個街上,開了一個小鐵鋪子,還遇到了同行的打壓。
一刹那間。
這十幾個鐵行的掌櫃的們,腳都軟了。
而陳苦看著兩件大褂,鄭重收下了,笑著道:“兩位師傅,就等你們,你們來了,咱們剪個彩之後,就可以去鴻雁樓開席了。”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