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龍武會的牌坊,是一個有三丈多高的巨大牌樓,磚木結構,左右門楹有一副對聯,每個字都有鬥大。
以拳頭宣揚天地正氣
用腿腳掃除宇宙歪風
陳苦看著這個對聯,覺得約莫是自己師兄秦羽先的口吻和手筆,端的是一個氣勢不凡,直抒胸臆。
……
而就在他自報姓名在外麵等候的時候。
虯龍武會當中。
那一間巨大的‘揚武堂’大廳當中,大廳沒有多寬,也就兩三丈寬,正常人家的客廳,也有這個大小。
可長度卻是驚人。
從門口這裡擺著一張長桌,一直通往大廳的牆壁那裡,這張桌子足有十幾丈長,兩邊足足擺了近百張椅子。
在左右的椅子背後的牆壁上,則是繪畫著各門各派的門徽,各種拳腳招式。
顯然,這裡是虯龍府三十六武會所有代表人物,平時在這裡開會決議的所在,某種意義上,就相當於虯龍府武林的一個‘小朝廷’。
隻是自秦羽先前往寶蛟縣之後,這一百多張椅子上,就許久沒有坐滿過人。
尤其是在小半個月前,這揚武堂內的爭吵聲,就沒怎麼停下來過。
“師傅下落不明,寶蛟縣失守淪為妖人巢穴,虯龍府三十六武會現在心思各異,我們這些師兄弟們還在這裡內哄成一團,難道真的要把師傅一生的心血拆散了才甘心嗎?”秦芳站在左手邊的第一張椅子旁,麵帶怒色嗬斥道。
豈料,在秦芳剛說完之後,坐在他對麵三人之中的一個年輕人便大喝道:
“大師兄,你這話說的不對,什麼叫我們要拆散師傅的心血,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師傅在前往寶蛟縣的時候,就留下話來,他走後虯龍武會的一切事務,都交由三師兄打理!如今師傅下落不明,我們提議讓三師兄暫時挑起大梁,臨時監理武會,有什麼錯處?”
他在十二太保之中,排行老十,名喚丁筱菊。
“老十,你平素就跟著三哥屁股後麵跑來跑去,如今自然是希望你三師哥當這個‘代總會長’。”
六太保令智化淡淡道:
“可你也不想想,三師哥維持內務一項是不錯,可接替師傅暫掌整個虯龍白道,且不說外麵人服不服,便是連我們兄弟幾個這裡都過不去。”
就差直接點名不配。
結果被點名的三太保司徒春卻是臉上不見喜怒,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道:“那以老六你看來,誰更夠資格?”
“論資曆,大師兄還在這裡。”
六太保令智化淡笑道:
“論武功,老七更是沒有開口說話,他們兩個,哪個不比三哥你更適合暫代‘總會長’的位置?”
這句話出來。
三太保司徒春直接閉上眼睛,沒有任何可以反駁的話。
然,廳內卻有其他人大聲道:
“我看是你六哥,最不配。”
“都彆吵了!!”
秦芳和風太平站在一處,怒吼道:
“成何體統。”
然而,他這一吼,反而激的廳內的其他許多人都喊得更厲害。
“大師兄,那你倒是拿出個主意來!我們總得有個主心骨才行!要不然虯龍武會就要維持不下去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和大師兄說話?!”
“我還是你師兄呢,你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
“想較量較量是吧!”
“告訴你,老五,我看你早就不順眼了,反正都快憋出火了,正好跟你練練,讓我看看你的風怒決,到底練到什麼火候了?”
“狗兒的老十一,我看是你想討打!來,跟我出來!”
一言不合,一時間便有兩個太保要大打出手。
“老七,還不攔著!”秦芳失色。
老五和老十一的天賦都是極高,雖然年齡比他小,卻是功力遠超他,都已經是六境層次,他隻能期望弟兄們修煉撼神決火候最高的老七周禮出手,才能有把握分開兩人。
卻見,這位被譽為秦羽先十二太保之中天賦最高,實力最強的‘小宗師’周禮,卻是平靜的坐在位子上喝茶:
“分什麼,他們要打就打去唄,打累了便會歇著了!”
“老七,你……”
秦芳驚怒,但卻也對這位心高氣傲的七師弟無可奈何,但卻也清楚,一旦十二太保內訌大打出手的消息傳出去,隻會更加讓虯龍武會的名頭雪上加霜,刺激那些有心人的異心,便也顧不得什麼,忙對著風太平說道:
“快,跟我去分開他們。”
卻不料,才一上前,兩個人便被院內已經交手在一起的兩個人,震蕩出來的恐怖颶風逼退數丈,竟是不能上前。
一時間,這虯龍武會的院子內,沙塵暴都出現了。
“彆打了!”秦芳隻能無能狂怒,然後看向了廳內的兩個人,道:“老三老六,你們快讓他們住手!”
他這十一個師弟,各個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平時隻服師傅一個人,如今師傅不在,便是隻聽平日裡玩得好的哥哥的。
便如同一個大家族一般,孩子生的多了,兒女們之間自然會因為性格等等原因,形成各自的小圈子。
何況是十二個驚才絕豔的天驕。
豈料,老三和老六卻是坐在位子上,像是長在了那裡一樣,全都沉默不說話。
秦芳又急又怒,眼看著兩個人都要打出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