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服住，千萬不要吐在實驗室裡，不然我的機仆們會很苦惱。”
卡斯緹婭02的檢測器材監聽到一陣急促的心跳聲，立即讓伺服顱骨抱來一份藥劑瓶，裡麵是刺激性氣味的草團。
亞曆山大推開伺服顱骨不敢張口說話，扒住手術台的手青筋直跳。
雖然他在戰鬥的時候經常見血，可看到如此肆意地擺弄肢體，生理反應還是讓他的胃裡一陣翻湧。
不過好在手術台上的機仆隻需要更換一件義肢，就能繼續為了帝國發光發熱。
哢噠一聲對接完畢，卡斯緹婭02鬆開後背上所有的機械爪，兩名機仆扶著剛下手術台的同伴朝著實驗室的深處走去。
“看起來你的適應性和耐受性都很強，滿足賢者的培養需求。”
卡斯緹婭低著頭仔細掃描亞曆山大的麵部表情，隱藏在頭發下的紅色義眼頻頻轉動。
“若是依靠機械式的分析起決定作用，帝國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對此徹底失望。”
亞曆山大從凳子上跳下來撫一把肚子壓製住嘔吐感，心理上若是接受手術隻是必要的行為，其實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卡斯緹婭02並不在乎與她相悖的觀點，率先走向側麵的小型實驗室。
“跟我來，這裡有專門為你搭建的實驗場地。”
亞曆山大在鼻子前扇了扇油汙氣味，快走兩步跟了上去。
兩人踏進實驗室，白熾燈光突然亮起還導致有些刺眼，量身定製的小型操作台足以讓亞曆山大儘情施為。
“換上實驗服，接下來的實操有兩個方麵，生物機仆改造，濕件義肢更換。”
“簡單的義肢改造，是最適合像你這樣初學者的教學素材。”
卡斯緹婭丟過去一件純白實驗服，機械爪按動手術台上的旋鈕後，落地窗簾向上拉高露出一間半開放式的玻璃房，裡麵正站著近百台待機的生物機仆，這些還隻是山陣號上需要更換部分機體一批。
“這麼多，你確定嗎?”
亞曆山大透過玻璃看著機仆方陣有些出神，第一天要做的改造手術也太多了，這能靠不譜嗎。
“當然。”
卡斯緹婭02貼心地遞過去兩把激光手術刀，機械爪推搡著亞曆山大站到實驗台前按住他的手精準下刀。
冷色刀片自機仆骨關節橫切，暗紅色的機油向外噴濺，乾枯的義肢被隨意丟進廢料桶裡等待回收，純白色實驗服逐漸侵染上點點油漬。
“手穩住再下刀，用力才能切碎骨頭。”
嘔!
“克製你的生理反應，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手術，切除前額葉時要謹慎。”
嘔！！！
亞曆山大死死抓住伺服顱骨送來的草團包按在自己臉上，另一隻手探入機仆的腦殼輕輕翻攪。
令人沒想到的是，這種來自二十世紀的前額葉摘除術，竟然能在30時代重新煥發生機。
嗡！！！滴滴滴!
刺耳的警報，伴隨著紅色的燈光照亮整個山陣號。
這是每天例行檢查的警報聲，檢查人員情況，彙報工作進度。
亞曆山大已經在山鎮號上進行了接近6個月的太空航行，以及生物改造實習。
亞空間中時間混亂，一艘戰列艦的船首和船尾甚至能相差十幾個小時，需要多次調時修正才能統一命令。
人類為了能夠正常進行亞空間航行，製造了一種隔絕亞空間混沌生物的蓋勒立場，但即便如此，依然有星界軍和艦船工作部隊忍受不了混沌的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