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在洞中修身養性,讀經論道,莫約六七年,才得傳真本事。
菩提祖師給了他三個考驗,兩年完成一個,也剛好趕上和悟空一起學藝。
祖師擺明了,是不想收他的,但卻被他說動了,所以立下了這三道難關。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名字,但這不重要,等拜了師,向祖師求一個道號,這含金量可不一樣!
首先,便是這水上生火。
以他的能耐,能想到的法子,有兩個。
一是用酒。
嘗試著弄些蒸餾酒出來,往那水上一澆,由於酒精密度比水小,所以水會在下層,便可點起火來!
但這有一個問題,酒精是可以溶於水的。
這個法子,待定,太理想了,不太容易實現,以後再說。
可以作為一個備選方案。
二是用油。
記得讀過《夢溪筆談》,裡麵提到過,石油產生在水邊,與砂石和泉水相混雜,時斷時續地流出來。
用野雞尾毛將其沾取上來,采集到瓦罐裡。這種油很像清漆,燃起來像燒麻炬,隻是冒著很濃的煙,它所沾染過的帳幕都變成了黑色。
稍加提煉一下,可以製成“猛火油”。
而且,石油確實可以在水上麵燃燒,他看到過相關例子。
那麼,現在就剩下一個問題了————去哪裡找石油?
先往以前是古湖泊的地方找找,說不定會有。
打定主意之後,他直接往菩提祖師的住處去了。
時至傍晚,正是剛用完晚膳的時候。
他來到菩提祖師的門前,敲了敲房門,說道:“祖師,弟子求見!望求解惑。”
門不為他而開,但祖師的聲音卻傳入耳中:“你不去準備渡難之事,也不去閣中遍覽群經,來我這作甚?”
他跪伏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連忙問道:“敢問祖師,方寸山中,可有從前是水流彙聚之地,或是盆積窪地之處。”
良久,祖師回道:“沿小道下山,往東百裡,裂隙叢生,其況險峻,想必定有門路。”
隨後便沒了聲。
“謝祖師,哪怕是不收我,也願意解惑!”
磕了頭之後,他便拜離了這裡。
等到第二天,洞中眾人便沒見到他的身影。
沒他砍柴,沒他挑水,一時間還有些不太習慣,還是悟空主動擔下了道士原本的職責。
眾人都以為,他受不了修行之路的枯燥,更是做不到祖師設下的三道考驗,於是自個偷摸著下山去了。
因為怕在諸弟子麵前丟臉,也就不敢跟他們說了。
一時間,議論紛紛。
“我早便說了,凡夫俗子,又怎麼做的到那般仙家本事,水上生火,六月飛雪,鐵樹開花,哪一樣不是修行有成,才能做到的?”
“水上生火就不提了,單是這六月飛雪,他不知五雷法,求雨尚且不會,又怎能六月來雪!”
眾人都隻言實話,雖然暗含貶義,但就是祖師來了,料想也不能反駁眾人!
於是,也就不忌口了。
悟空卻是不服,直言道:“眾師兄切莫看不起我這兄長!他這定是下山尋個法子去了,等他回來,管叫你們看看他的本事!”
眾道人中,無不哈哈大笑,有人言:“你這猴兒,倒是重情義,那我等,便拭目以待了!”
接著,有人提議道:“不若打個賭,如何?”
悟空湊上前去,懟著那人的臉說:“怎麼個賭法?”
那人說:“就賭你這兄長回來之後,能不能完成一樣?要是你輸了,以後師兄我的衣物,可就交給你這猴兒洗了。”
悟空絲毫不肯退讓,說道:“那要是你輸了?”
隻見那人哈哈大笑,說道:“我要是輸了,我就幫你這猴兒,掃地除園,養花修樹!”
悟空卻說:“不,你去幫我那兄長尋柴燃火,挑水運漿如何?”
那人點頭,言道:“好!祖師座下,切莫要有戲言!”
悟空連連擺手,說道:“無戲言,無戲言!”
於是,眾人便揭過了這事,一邊修行,一邊等著道士的好消息。
等過了兩月之後,
隻見道士灰溜溜地回來了,字麵上的灰溜溜,身上還掛著大大小小的葫蘆不計其數。
眾人見了他,一時間不識是誰,還不願放他進來,還是掃地的悟空認出了他。
“好哥哥,你怎麼弄的這幅黑溜溜的模樣?好不邋遢,比俺老孫還要入不得眼了。”
道士則是笑嘻嘻地說:“悟空啊,快,我先去洗漱一番,然後,我給你來個水上生火的戲法!”
“好好!”悟空跟著道士就入了洞。
途中還不斷詢問道士身上的葫蘆裡裝著什麼靈丹妙藥,能有那般神奇?
但道士卻不回他,隻道:“到時候你便知了!”
等洗淨身上汙泥煙灰之後,他便拿著葫蘆,往菩提祖師講課處去了。
恰巧這日菩提祖師開壇**,言論大道,一時間,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等到祖師講完之後,看向了道士,說道:“你這小兒,問我巡了地方,如今怎麼帶著些葫蘆回來了?”
他納頭便拜,說道:“祖師在上!此行,是尋了個水上生火之法。”
祖師點頭:“如此,便讓你試上一試!”
於是,祖師帶著眾人來到了洞中一處譚前。
明明有著無上妙法,卻從不在弟子前賣弄作秀,就是祖師手一揮,帶著他們來這,也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