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蕭夏和往常一樣盤腿在床上打坐,他現在忽然悟懂了道士袁守誠告訴他的口訣,那並不是什麼控製口訣,而是一種節奏,他要按這個節奏來生活,吃飯、喝水、睡覺,甚至上茅廁。
就像李萍告訴他的七短一長呼吸方式一樣,也是一種節奏。
根本不需要專門打坐修煉它,隻要按照這個節奏來生活,就是修煉,或者這就是大道至簡。
道行深厚的道士們把修煉內功的方法融入了普通生活之中。
但要掌握這個節奏也並不容易,必須吃飯、喝水、睡覺等等每一樣去適應,換而言之,在他的尋常生活中得時時刻刻想到這個節奏。
蕭夏歎口氣,他想放棄這個道家的修煉方式了,太難了,關鍵是自己的理解不一定對,折騰了幾個月,再遇到道士袁守誠,他忽然告訴自己大錯特錯,這幾個月豈不是白練了?
可是…萬一自己理解對了呢?
猶豫良久,蕭夏決定還是等一等,等問清楚袁守誠再說,不急這一兩個月。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支飛刀從窗外射入,直接落在地上,飛刀上有一張紙條。
蕭夏上前撿起紙條,上麵隻有一句話,‘後門馬車內見’,落款是蕭琳。
蕭夏穿上鞋,拾起寶劍,從後窗跳出去,直接向後宅門奔去。
他翻過院牆,後門是一條小街,前麵不遠處果然停著一輛馬車,蕭夏奔上去,車門開了,蕭夏一眼認出車內的人,正是蕭琳,前麵還有蕭環。
蕭夏上了馬車,車門關上,馬車開始緩緩啟動。
“請你出來,是想和你做筆交易!”蕭琳開門見山笑道。
“和擂台賽有關係嗎?”蕭夏問道。
蕭琳點點頭,“如果第二場比武你能輸給蕭艾,我們給你一萬貫錢!”
蕭夏笑了笑,“還真肯下血本,這一場比武值一萬貫錢?”
蕭琳沉吟一下道:“年底天子要巡視江都,很可能會接見齊梁皇族後人,我希望天子接見的人是我。”
“這和齊梁世係表有關係?”
蕭琳緩緩點頭,“長安已經傳來消息,天子就是要看齊梁世係表。”
蕭夏沉吟一下道:“我可以幫晉陵蕭家,但我會用我的方式,而且我不需要一萬貫錢。”
蕭琳笑眯眯道:“每個人都會有急用錢的時候,你現在還體會不到,明年你去長安就知道了!”
蕭夏忽然想到自己還欠老道士兩千五百貫錢,他便點點頭,“可以成交!”
蕭琳鬆了口氣笑道:“另外我再送你一個消息,是關於餘氏兄弟!”
“家主請說!”
“餘海已經逃回長安了,我們府中有人認出了他們兄弟,他們十年前是襄陽一帶的賞金殺手,原本姓黃,後來被宇文述看中,把他們收入府中,改名叫向海和向川,一個是宇文述第十一太保,一個是十二太保,順便說一句,江都縣尉馬遜是宇文述的七太保,是漢王把他安插在江都,宇文述其實是漢王的人!”
蕭夏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就說得通了!”
“什麼說得通?”
“宇文述是漢王的人,蕭琥也抱了漢王的大腿,所以蕭琥才會把餘川、餘海安排進蕭家,這必然也是漢王吩咐的,另外,馬遜要在牢中殺我,表麵看是宇文述的安排,但背後實際上是漢王的指使。”
蕭琳讚賞笑道:“對!你把漢王這個節點想通,整個環就閉合上了。”
“那馬遜又是誰殺的?”
蕭琳淡淡一笑,“太子!”
“為什麼?”蕭夏有些不解。
“因為宇文述是三姓家奴,他最早效忠晉王,晉王倒台後,他又轉而效忠太子,去年又被漢王收買了,太子恨他入骨,殺馬遜就是在警告他。”
蕭夏點了點頭,陷入沉默。
蕭琳又遞給他一個盒子,笑眯眯道:“這個小玩意送給你,或許在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
蕭夏打開盒子,裡麵竟然是一枚戒指。
蕭琳緩緩道:“這玩意叫做指刀,也是梁武帝無聊做出來的,天下獨一無二。”
蕭夏走了,望著蕭夏消失的背影,蕭環不解問道:“家主不是說給兩千貫嗎?怎麼變得一萬貫。”
蕭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兩千貫是現在的交易,八千貫是未來的投資,合計一萬貫,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