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病分很多種,要因病施藥,抗生素、消炎藥這些沒有了,不過像預防感冒的藥,消毒酒精這些也能派上一點用場,這些都還有一些。
“除此之外,還可以就地取材,采些常見的草藥熬水,也能起到一定的預防作用。”
陸戰點點頭:
“行,那就請劉醫生先把預防感冒的藥整理出來,我讓馬軍分發給老人、小孩和已經生病的人,消毒酒精可以交給劉金才,讓他帶著戰士將各處都撒上一些。”
“草藥我不懂,能不能麻煩劉醫生帶幾個人就在附近找找?如果有的話采回來熬水給大家分一下,就算沒有疫病,這幾天挨餓受凍相信也有不少人身體快扛不住了,能提前預防一下當然最好。”
劉醫生一口便答應了下來,難得陸營長作為一個軍人能想到這麼細的衛生安全,他作為醫生當然得好好配合。
陳春燕還在一旁替陸戰擰著熱毛巾,準備像前幾日一樣上前替他擦拭,誰料剛探到他手邊,就被陸戰將毛巾拿在了手裡。
她怔愣了一秒,就聽到陸戰溫聲說道:
“謝謝你,陳同誌,我現在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就不用再麻煩你了,你是專業人士,還是去幫劉醫生準備草藥吧,他那邊更需要你的幫助。”
聽到陸戰說不用再麻煩她,陳春燕心裡隻覺得空了一大塊。
可她的自尊也不允許她死皮賴臉地硬要留在陸戰身旁,隻能裝作善解人意地鬆開手,笑道:
“還是陸大哥想得周到,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幫完劉醫生再過來看你!”
陸戰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他向來就不是一個與人親近的人,陳春燕這樣喊他,他聽著隻覺得彆扭。
可畢竟人家辛辛苦苦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天,陸戰也不好多說什麼,隻當這是陳春燕為人熱情,自來熟的表現。
一時間所有人都離開,帳篷裡隻剩下陸戰一個人。
他感覺有些口渴,想抬手去拿床邊板凳上擺放的水杯,殊不知輕輕一動,整個胸腔就有如萬箭穿心般的一陣劇烈刺痛。
他咬牙強忍著沒叫出聲,全身無力地平躺在床上,心中暗嘲自己是低估了那頭黑熊的力量,如果當時那頭黑熊不是為了虐殺他泄憤,直接一掌狠狠壓下來,他人早就沒了。
腦子裡不禁又想起回憶裡那個叫醒自己的聲音,可他越是努力回想,記憶卻越是模糊。
一開始清醒的時候,他腦海裡還能清晰地想起是誰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之後再回想,他便隻能想起像是個年輕姑娘的聲音。
等到了下午,他連那年輕姑娘具體說了什麼都記不得了,隻依稀記得她的語氣似乎很急迫焦慮。
而現在再想,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瀕死前產生的幻覺,其實根本就沒聽到什麼聲音。
陸戰越想越頭痛,隻能先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
“.…..嗒……”
“......嗒、嗒......”
零星細碎的聲音從帳篷的頂處傳來。
陸戰心裡一沉,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