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曲靜雲一反常態地主動坐了過來,還殷勤地給他麵前的酒杯倒上白酒,就差親自端起來喂到他嘴邊了——
杜安平幾乎已經認定了這桌酒菜肯定有問題。
他眼底掠過一絲狠勁,他當然知道曲靜雲想擺脫他,可他也算準了曲靜雲沒辦法,隻能任由他一次又一次伸手向她要錢。
曲靜雲就是他這一輩子生錢的“聚寶盆”,他怎麼可能放手呢?
但他在今天之前是真沒想到,曲靜雲現在膽子已經大到敢對他下死手了。
杜安平忽然端起酒杯,一把摟過曲靜雲的肩頭,邪笑道:
“行啊,雲妹給我倒酒,我怎麼能不給麵子呢?”
“既然是為了以後合作愉快,那咱們今天就喝個交杯酒,來,給你自己也倒上!”
曲靜雲神色頓時不自然起來,她動了動也沒能從杜安平的臂膀裡掙脫出來,隻能勉強笑道:
“杜哥,你知道我不會喝酒,更何況也沒有多的酒杯......”
“沒有酒杯算什麼,你就倒碗裡,大不了我用碗,你用杯子。”
杜安平大手一揮,拿了個碗放到曲靜雲麵前:
“倒。”
曲靜雲遲遲不動手,還想再狡辯兩句,卻聽見耳邊杜安平突然惡狠狠地吼了一聲:
“我讓你倒!”
她嚇得渾身猛地一抖,抬眼看向杜安平,卻發現他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樣地瞪著她。
曲靜雲隻能戰戰兢兢地把手伸向酒瓶,在杜安平威懾的眼神下往碗裡倒了酒。
杜安平倒是說話算話,把自己手裡的酒杯塞進曲靜雲手裡,自己端起碗,又全然不顧曲靜雲難看的臉色,顧自將兩人的手臂交纏在一起。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曲靜雲的表情,從她眼睛裡看到了緊張、厭惡、害怕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心中不由得冷笑——
就她這點道行,也想學潘金蓮謀殺親夫,早就不知道泄露多少馬腳了!
曲靜雲眼神有些閃躲,似乎不敢直視杜安平的眼睛,但一雙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盯著他手裡的碗沿,自己手裡的酒杯卻拿得有些遠,似乎在等著杜安平一飲而儘。
杜安平把她那些小心思全看在眼裡,作勢抬手做出要喝的動作,幾乎同時曲靜雲的嘴角就翹了起來。
可下一秒,杜安平突然動作一停,“情真意切”地對曲靜雲說道:
“雲妹,你知道嗎?我一點也不後悔當初在火車站的牆根兒下把你救了回來,甚至一開始我是打算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都怪世事弄人,我丟了工作,不得不讓你跟著我在外麵拋頭露麵,讓你對著那些老色胚賣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你看,今晚這樣的良辰美景,又有美酒佳肴,還有你這個美人在我身邊,像不像給咱們補上了一個洞房花燭夜?”
曲靜雲被他突如其來的“深情”弄得全身惡寒,還不得不忍住心頭湧起的強烈反感,賠笑道:
“我永遠記得杜哥對我的大恩大德,這輩子都不會忘懷。”
“你記得就好——”
杜安平突然變了臉,整副麵容如惡鬼般猙獰,猛地一抬手就把碗裡的酒全灌進了曲靜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