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她頸間的祁盛之喘著粗氣,聽著卻更像是呼吸不暢有些難受,壓在她身上的身體似乎也完全失去了支撐力,壓迫得連她的呼吸都困難起來,身體更是燙得有些過火。
越飛螢沒費力氣就將手從他五指間抽了出來,也不見他像剛才那樣攥得死死的,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她狐疑地碰了碰他壯碩的肱二頭肌:
“祁盛之?”
沒有回應。
她又不死心地捅了捅他勁瘦的腰肢:
“祁盛之?”
還是沒有回應。
越飛螢陷入沉默,熱血沸騰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冷卻,心卻先涼了下來——
這狗東西好像發燒了。
越飛螢無語地抬頭望天,卻隻看見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她欲哭無淚,這是上輩子造了多少孽,才要在新婚之夜三番兩次受到如此折磨?!
她惱羞成怒地奮力將已陷入沉睡的祁盛之從身上推了下去,隻見他沒有絲毫反抗便被推得翻了個身,順勢便一動不動地閉眼躺著,呼吸間卻仍舊滾燙又急促。
屢遭打擊的越飛螢再也維持不了表麵的冷靜,抓狂地一陣手舞足蹈之後——
冷著一張臉翻身下床去給祁盛之找藥。
這是她第一天住進這幢二層小樓,對家裡的物品擺放毫無頭緒,隻能一臉哀怨地滿屋子翻箱倒櫃,卻意外發現這個房子裡的擺設隻有外表光鮮,除了酒櫃裡有酒,其他櫃子裡好多都是空空蕩蕩,一點兒都不像有人長期居住的模樣。
她在寒冷的秋夜裡穿著一條單薄的睡裙,耐著性子找了半天,終於從一個鬥櫃的抽屜裡翻出了一盒藥,看了看生產日期,好險沒過期。
正準備倒杯水喂他吃藥,忽然想起他今天喝了酒,這時候吃藥怕是容易引起過敏反應,隻能作罷。
既然不能吃藥,那就隻剩物理降溫的方法。
越飛螢記得剛才洗漱完還特意剩了幾瓶熱水留著明早用,便準備去倒來給祁盛之擦拭身體降降溫。
沒想到剛走進廁所,還沒來得及開燈,腳趾頭先踢到了一塊木板上,痛得她立馬彎腰握著腳趾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開燈一看,明明睡前還空空蕩蕩的廁所中央,此時卻擺了一個泡澡用的大木桶,她剛才就是不小心踢到了木桶邊上。
她心疼地揉搓著自己的腳趾,最是嬌嫩的小趾頭已經紅腫了起來。
可想到祁盛之還呼吸粗重,燙得嚇人地躺在床上,她便忍著痛,一瘸一拐地去提牆邊的熱水瓶,誰料一提一個空——
三個裝得滿滿的熱水瓶,全空了!
這一刻,越飛螢感覺自己簡直要裂開了,這一晚上都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