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燕整個人如遭雷劈,兩眼無神地愣在當場。
她怎麼會不認識呢?
陸首長就住“五零二”啊!
......
韶驚鵲沒想到會有電話打到豫省軍區醫院來找自己,更沒想到打電話來的居然是祁盛之。
他說越飛螢急著找她,給她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讓她務必晚上八點之後回個電話。
韶驚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當時著急趕路,竟然忘了讓吳霜也給越飛螢帶句話報個平安,這家夥找不到她人肯定急壞了。
韶驚鵲心裡很是內疚,之前她還總嘲笑越飛螢重色輕友,每次隻要一交新男友,保準吃飯、逛街就找不著人了,沒想到輪到她自己的時候,表現也沒好到哪兒去。
掛了電話,她將那個電話號碼揣好,又順路去檢驗科拿了陸戰的檢查報告。
從報告上看,陸戰的恢複情況很不錯,腦水腫和顱壓都快降低到正常值,加上他今天手也可以自由活動了,感覺再要不了幾天,人就能下床走動。
韶驚鵲打心底裡替他高興,同時也越發不解,為什麼各項檢查指標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陸戰卻仍舊一點也沒有要記起她的意思呢?
想到她在陸戰麵前立下的flag,要是出院之前他還想不起自己,她以後就不再纏著他,韶驚鵲高興的心情又蒙上一層陰霾。
站在陸戰病房門前,她努力調整好心情,正準備推門而入,忽然聽到裡麵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這難不成......是陸戰在笑?
聽到又有說話聲隨著笑聲一起傳出來,韶驚鵲下意識止住了推門的動作。
她的心跳莫名有些加速,如果沒聽錯的話,此時病房裡相談甚歡的兩人除了陸戰,另一個應該是樊醫生。
韶驚鵲心裡莫名湧起一絲酸澀,原來陸戰也會這麼開心的大笑啊......
這樣想起來,她好像還從沒見陸戰這樣笑過,而他受傷後,對她的態度更是冰冷,連微笑都見不到,又哪裡會像這樣開懷大笑?
韶驚鵲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所以在陸戰不記得她的前提下,她並不能讓他快樂,是嗎?
連樊醫生都讓他開懷大笑,而她這個所謂的“未婚妻”卻做不到。
她有些討厭此刻矯情的自己。
病房的門並不太隔音,兩人陸陸續續的交談聲從病房裡傳出來。
韶驚鵲紅著臉厚著臉皮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兒,聽見兩人好像在聊從前戰友的一些事情,完全沒有一點兒女私情的內容。
她長呼了一口氣,暗罵自己小心眼,又抬起發涼的手摸在臉頰上給自己降了降溫,這才重新揚起嘴角,推門走了進去。
“樊醫生,我把陸戰的報告取回來......”
嘴裡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人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進門的瞬間隻看見陸戰斜躺在床上,原本扣得嚴實的病號服領口敞開著,左肩小麥色的結實肌肉就這麼明晃晃地出現在她眼前。
而樊醫生則站在他病床前,微彎著腰,俯身將手搭在他裸露的肩頭上。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