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誰叫他搞區彆對待!
陸戰本來挺生氣,覺得韶驚鵲故意整他。
可看她小臉通紅氣鼓鼓地轉頭瞪他一眼,那“惡人先告狀”的模樣卻差點沒把他逗笑。
他覺得自己腦子肯定是不清醒了,居然覺得她這樣子有點......可愛?
原以為韶驚鵲過一會兒就會忍不住像平時那樣嘰嘰喳喳地找他說話,誰知道她收拾完東西就躺回床上,背對著他縮成一團,一聲不吭。
她這是在發脾氣?
陸戰覺得有些奇怪,被開水燙到的人不是他嗎?
他都沒生氣,韶驚鵲在氣什麼?
他皺著眉沉思了一陣,也沒想明白,沒忍住開口問道:
“你是在生氣嗎?”
哪知韶驚鵲像被觸動了開關的玩偶,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滿眼憤然地盯著陸戰,小嘴像機關槍一樣說個不停:
“對!沒錯!我就是在生氣!”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笑,但我剛才在門外聽你笑得很大聲!所以你每天板著一張冰山臉,就是給我一個人看的?!”
“做檢查就做檢查,為什麼我一進門你就把衣服扣起來,有什麼是醫生看得,家屬看不得的?!”
“你為什麼要區彆對待我和樊醫生?!”
她本來就不是受氣包的個性,之前為了不和陸戰起衝突,免得刺激他的情緒,憋了半天已經把她憋壞了。
此時陸戰一問,她實在忍不住立馬就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將心裡的委屈劈裡啪啦全倒了出來。
可她說的這些話完全出乎了陸戰的意料,他根本沒想過她是在因為這些事生氣,隻覺得她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頓時也冷下臉來:
“我什麼時候想笑,什麼時候不想笑,是我的自由,你要是不想看見我這張臉也可以不看,這是你的自由!”
“我能確定樊醫生是醫生,但我不能確定你到底是誰,你現在對於我來說不是家屬,隻是一個陌生人,這就是區彆!”
……
“隻是一個陌生人”。
這幾個字深深地刺痛了韶驚鵲的心,難道他忘記她是她的過錯嗎?
此時她覺得嗓子眼兒裡像有一塊刀片劃過,張嘴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生疼:
“我的自由?當初一定要我對你負責的人不是你嗎?現在又說我有離開的自由了?你確定?”
陸戰眉頭緊皺,隻當韶驚鵲又開始說胡話,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說出讓她對他負責的話?!
“我確定!你想走隨時可以走,我絕不攔著!”
韶驚鵲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委屈,起身奪門而出,但凡再晚一點她就要當著陸戰的麵哭出聲來。
陸戰喉頭一梗,眼底頓時掠過一絲懊悔。
他下意識挺起腰身,才察覺自己連起身拉住她都做不到,隻能懊惱地捏緊拳頭悶聲砸在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