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祁盛之嘴裡斷斷續續說的話,似乎和那張照片有關,心裡揣測著開口道:
“你是說照片給你父親看了嗎?他早就知道了?”
祁盛之的話讓越飛螢有些驚訝——
如果祁明遠早知道曲靜雲有問題,怎麼還能像沒事人一樣,和她在同一屋簷下相處呢?
祁盛之的啜泣聲更大了,手臂更是順勢環抱在越飛螢的腰間,她身上清清冷冷的幽香莫名讓他覺得安心,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像是告狀一般嘟囔道:
“他什麼都知道,知道那個壞女人監視我,知道那支手鐲是壞女人的......知道壞女人冤枉我,知道壞女人扔掉我的小狐狸,知道壞女人在我的牛奶裡放瀉藥......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嗚嗚......”
祁盛之哭得好傷心,全然沒有了平時的盛氣淩人,也渾然不覺此刻自己說話的口吻像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可是,他還是叫我不要把照片交給公安,他說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解決......說到底,他還是想維護她,他舍不得讓她坐牢......”
“你知道嗎?他以為我圖他家產,拿照片訛他的錢,二話不說就扇了我一個耳光......”
話音未落,一雙冰涼的小手就捧到了他的臉上。
那一瞬間微涼的觸感讓祁盛之一激靈,不自覺止住了話頭,呆呆地望著突然湊近在自己麵前的這張素淨小臉。
越飛螢柳眉輕蹙,仔細端詳著祁盛之泛紅的臉頰,這才發現他左臉的一側竟然真的還腫著,隱隱還能看見一兩根沒來得及消散的手指印,頓時怒從心頭起——
父子之間關係不好,鬥鬥嘴她能理解,動手打人就不對了吧?!
這個祁盛之也是個慫包子,平時不是牙尖嘴利那麼厲害嗎?!
怎麼被人打了,欺負了,就隻會躲在被子裡偷偷哭?!
一個兩個都是慫包子,簡直氣死她了!
越飛螢忿忿抬眼,正好對上祁盛之看過來的視線,卻見他醉眸微醺,眼瞼耷拉著,那雙迷離的桃花眼裡蒙著一層水霧,麵色酡紅地癡癡望著她:
“越飛螢......”
“嗯?”
正自顧自生悶氣的越飛螢被他這樣盯著,莫名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突然叫她名字做什麼,便悶聲應了一聲。
祁盛之因醉酒而越發紅豔的嘴唇抿了抿,連帶著越飛螢也跟著咽了咽口水,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心情莫名有些緊張和期待。
“越飛螢......”
“......你說。”
“我想吐......”
“......”
吐!吐!吐!
每次喝完酒都想吐,菜就不要喝啊!
越飛螢氣得想打人,可鑒於上次折騰了一夜的教訓,為了不給自己找更多的麻煩,她還是耐著性子給他端來了盆,又趕緊去廚房燒熱水,再給他兌了一杯解酒的蜂蜜水端回房裡。
結果等她端著蜂蜜水回房的時候,這狗東西又閉上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