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盛之卻像鐵了心一樣跟曲靜雲母子過不去,天天在家裡鬨得雞飛狗跳,因此當他長大成人後提出要搬出去單住,祁明遠內心雖然舍不得,可不得不說祁盛之搬出去之後的日子確實清淨了不少。
祁盛之看著臉漲得比豬肝還紅的祁明遠,仍舊憤怒得指尖止不住顫抖──
一個移情彆戀,另娶她人幾十年的臭男人,有什麼資格還惦記著他母親?!
真要是有再見的一天,他又哪兒來的臉去見她?!
“祁老板,現在早就是新時代了,婚姻製度講究一夫一妻製,你有你的曲副團長就夠了,就不必還惦記著我母親了!”
“難不成到時候你還打算把曲副團長介紹給我母親認識認識?”
祁明遠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之後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發燙。
這回他終於反應過來祁盛之為什麼生氣,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為自己剛才的話做辯解。
祁盛之氣不過,一個薄情寡義的人在他麵前拿他母親做文章,裝深情,他呸!
祁盛之不想再和他多說,伸手拿起信封就準備起身離開,不想信封卻被祁明遠按下。
祁盛之掀起眼皮看過去,嘴角帶著一抹譏諷:
“祁老板這是什麼意思?不做生意改行當強盜了?”
祁明遠著實心累,他覺得自己老了,光是這樣和祁盛之鬥幾句嘴似乎都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氣。
既然祁盛之想知道,那就告訴他吧。
“……你說得沒錯,我曾經給曲靜雲買過一支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帝王綠翡翠玉鐲,是丁助理從滬市拍賣行拍來的,大約十年前的事了。”
“如果真是照片上這支玉鐲,我想照片上這個男人也不用再讓丁助理去查了,看曲靜雲的打扮這一幕應該發生在你和飛螢舉行婚禮的那天。”
“那這個人,應該就是拍下你和飛螢照片的杜安平了。”
祁盛之見他忽然開了口,便麵無表情地坐了回去,靜靜等著祁明遠把那些他不知道的秘密說出來。
“曲靜雲這兩年的確變化很大……”
“我一開始也懷疑過婚禮上的照片可能出自曲靜雲之手,所以才讓丁助理私下去調查,沒想到剛找到拍照片的人,就發現那人死了。”
“我當時認為曲靜雲肯定沒有殺人的膽子,加上又出了人命,為了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就讓丁助理停止了調查。”
祁明遠說話間不自覺歎氣了好幾次,或許他到現在仍舊不願相信自己朝夕相伴了二十年的枕邊人,竟然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毒婦。
“那個玉鐲……在公安第一次拿給我看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可我還是不相信曲靜雲有殺人的膽子,也不願意相信她竟然在外麵找人長期監視你的行蹤!”
“……我想不通,她的日子過得還不夠好嗎?她還想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