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算他還沉浸在昨夜失手殺了喬玉蘭的驚懼和懊悔之中,對他今天參加考試的結果影響也不大。
更令祁光耀頭疼的,是如何處理現在還藏在他房間衣櫃裡喬玉蘭的屍體?
今天一早出門後,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總是忍不住擔心傭人會不會進他房間打掃時無意中發現那具屍體。
可如果無故鎖上門,恐怕更會引人懷疑。
若是被疑心病極重的他媽發現他又不聽話鎖了門,說不定會直接找個開鎖匠來把他房門撬了,再把他房間翻個底朝天。
祁光耀昨夜徹夜未眠,一直絞儘腦汁在想解決辦法。
將喬玉蘭的屍體藏在衣櫃裡不是長久之計,要不了多久屍體在悶熱封閉的衣櫃裡就會腐爛,就算他能克服和腐屍共處一室的恐懼,那臭氣熏天的屍臭味也會將他乾的壞事暴露。
所以,喬玉蘭的屍體必須儘快從他房間裡搬走,再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埋起來,這樣才保險。
可她這麼大個人,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他從房間裡搬出祁家,還要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情況下,順利轉移到偏僻的荒山裡去呢?
經過祁光耀的徹夜思考,他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
出了學校,回祁家的路是往左轉,但祁光耀卻徑直轉身向右走,緊接著左拐右拐走了幾條街,來到一個供銷社的門口。
祁光耀定定站在正午的陽光下,卻絲毫感覺不到陽光曬在身上的溫暖,反而覺得手腳一陣陣發寒。
他呆呆地望著有些背光的供銷社大堂,遲遲不抬腳往裡走,臉上神情變幻莫測,似乎心裡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忽然,有人從身後推了他一把,差點沒把他嚇得跌坐在地。
隻聽那人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你進不進?不進站一邊兒去,彆擋著門!”
原來是嫌他站在門口擋了路。
祁光耀連忙往旁邊移開兩步,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看著格外心虛。
那人皺著眉頭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身上還穿著學校的校服,這才沒把他當成偷東西的小偷,隻覺得這學生長得賊眉鼠眼,一點兒也沒有讀書人的氣質。
祁光耀瑟縮在門邊,直到那人從供銷社裡買了東西出來,他才重新探頭往供銷社裡望去,確認裡麵除了售貨員,一個顧客也沒有之後,才左顧右盼地踏了進去。
售貨員見進來個穿校服的學生,以為他要買文具,便把他往旁邊櫃台引
“你想買點什麼呀?我們這兒鉛筆、鋼筆、橡皮、直尺、圓規都有,作業本也有。”
祁光耀一雙眼睛在櫃台上來回打轉了兩圈,用力咽了咽口水,開口道
“我想買把鋸子。”